第二百八十九章 【鬼校园】还有
类别:
女生频道
作者:
春雨雕茶字数:2016更新时间:25/02/22 10:32:37
“她告诉我……”张可不知为何停下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状,露予引导性地追问,“她告诉你什么了?是不好的事情、还是让你觉得恐惧的事情?”
张可一言不发,隔着一道门,露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猜测,“你不想聊这件事吗?听我说张可,我知道你很抗拒,但是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解决啊。”
“我们不是坏人,你口中的院长阿姨,我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露予放柔了声音,“外面现在是白天,我们只是想让你从昏暗的屋子里出来而已。”
又等了一会,才听见了张可的声音,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含糊,仿佛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拦在那里。
“院长阿姨告诉我,现在的食物只有弟弟妹妹,她告诉我,其实我们都是她样的小猪仔,只不过还太小了,所以没有宰了吃。”张可的声音颤抖起来。
“她说,她很看好我,所以决定把从‘小猪仔’上升成‘小孩子’,破例允许我饿了去宰小猪仔吃。”
“我,我不敢,院长阿姨很遗憾,说我胆子太小了,就把我丢就这里,还给了我一个刀片,说,说……”
张可的语气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当露予以为他几乎崩盘时,忽然听见张可继续说了下去。
“院长阿姨说,过几天会再关一个小孩进来,让我练手,我不敢,我不敢,但是隔天,我的妹妹就被关了进来。”
“我,我,我们俩被饿了三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但是我不想对妹妹下手,就从柜子里抓了一只大老鼠,然后用刀片割它的肉吃。”
“我和妹妹就靠着老鼠肉,又度过了三天。”
张可呼吸变得急促,语气也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三天后,院长阿姨来开门了,她看见,看见妹妹还活着,很生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把妹妹抱走,抱走了,然后把我继续留在小屋子里。”
“我又一个人在小黑屋里呆了两天,院长阿姨派人来接我出去,可当我出去后,却发现弟弟妹妹们全在看着我窃窃私语。”
“他们说我,我吃老鼠肉,说我是怪物。”
“我不理解,因为明明,除了老鼠肉,那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不吃的话,我和妹妹就死在那里了。”
“我问他们,可是他们却说,院长阿姨分明一日三餐给我们送饭,是我自己不吃,非要吃老鼠肉。”
“然后,然后我去问了妹妹,妹妹说,院长阿姨确实每天都去送饭给我们吃,但是我就是吃老鼠肉,一点饭菜不碰。”
“我怀疑我的脑子出问题了。”
小黑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是张可在抓着自己的脑袋。
“我疯了,我应该是疯了,因为只有疯子才会放着好好的饭菜不吃,去吃老鼠肉,但是我,真的没有见过妹妹说的饭菜啊?”
张可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质疑,但这丝质疑很快便散去了,变成了对自我的怀疑。
露予及时出声打断张可对自己的质疑,“你没有疯,在你们被关禁闭的期间,院长阿姨,确实没有来给你们送过食物,她威胁恐吓了你的妹妹,又联合他们对你进行围剿。”
“因为你不肯听她的话。”
“这不怪你,是她太坏了,喜欢玩弄你们这些孩子。”
“张可,站起来,打开门走出来,现在外面是亮着的,你不用害怕,没有人能伤害你,如果无法放下,那就忘记院长阿姨所说的一切,你还是个孩子,本不应遭受这些。”
张可双唇微颤,身体转动,面向那木门。
不比他高多少的木门此刻仿佛化为泰山般高耸入云,张可喘息着,尝试着站起,但双腿仿佛变成了两条面团,瘫软在地上就是无法站起。
“张可,把门打开,打开之后,你才能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你才能有机会逃离这里,而不是一直躲在这小小的屋子里。”
“你清楚,这间小黑屋不是你的避风港,而是你的囚笼。”
露予道声音掷地有声,张可的颤抖着,咬牙伸手扶住门板,然后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他终于跟门锁水平了,但是看着那布满尖刺的锁扣,张可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
“我没有钥匙,打不开这个锁。”
露予语气坚定,“你有的,不要害怕,打开它,它无法伤害你。”
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着,张可忍着泪水,将食指伸进锁孔。
为什么是食指?
指尖触到锁孔的一瞬,张可忽的有些恍然。
垂眸望去,只见下方锁孔中,原本的尖刺似乎消失了,但一晃脑袋,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那锁孔中的刺又再次出现。
为什么……
张可只觉得眼前视线再次变得模糊,食指在锁孔前摇摇晃晃,怎么也对不准。
“张可,你是想出去吗?我可没有允许你出去,你这个坏孩子,应该在里面关到死才对!”
尖锐恶毒的声音仿佛钉子扎进张可的大脑,他尖叫一声,捂着额头连连后退,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张可?”门外的露予听见门内张可的动静,暗道不对,连忙拍打门板大声道,“张可!他们都是错的,是假的!他们拦着你不想让你出去!”
“不要让他们得逞,站在自己这边!”
“张可!”
张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头疼欲裂,露予的声音和院长阿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世界上最刺耳的噪音。
“闭嘴,都闭嘴!”
张可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喊,门外的露予听见,双唇抿紧,默默后退了几步,担心地看着那扇木门,但没有再出声。
林溪淮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站在后面大气不敢出,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改变了结果。
张可吃力地站了起来,脑海中,尖锐的声音还在叫嚣着辱骂,仿佛一个打开就无法关上的机器,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