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牧狼神,帝皇的恩情还不完,忠!诚!
类别:
网游竞技
作者:
枯灯夜话字数:10452更新时间:25/02/21 20:07:16
(卧槽我以为我设置定时更新了但并没有,幸亏晚上习惯性看了一眼,差点痛失全勤,红豆泥私密马赛了,以后更新还是改在晚上吧,早七我起不来发章节)
(牧狼神是原时间线荷鲁斯,【荷鲁斯】是另一命运线)
【另一命运线】
[抱歉……我、我从未想过……]
【荷鲁斯】双瞳颤抖,他死死盯着对面,仿佛那里正站着一个奇迹,即便他现在什么没看过?
——比全裸更加让人皱眉的【安格隆】、如同地狱中爬起的恶鬼【圣吉列斯】、谦谦君子【莫塔里安】在恍惚间眼底沁出的狠意与杀意……他什么没见过?
但这的确是他所没见过的。
【荷鲁斯】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他对面仅仅身着轻甲的原体,牧狼神荷鲁斯就站在那里,嘴角端着些许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另一个自己是在一颗影月苍狼领域的边缘星球被发现的,荷鲁斯·卢佩卡尔被一支正在护送原油的【影月苍狼】小队看见时——那支小队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影月苍狼】们看见一个很像很像自己军团长的高大男人,不沾染混沌版本的那种。
【影月苍狼】的小队长差点下令开火,或者直接申请一个灭绝令,但因为整件事极其诡异,加上那个男人友好地表示自己想要见他们的军团长,并愿意接受【月狼】们的软禁。
于是,在经历了紧张的四十八小时后,牧狼神来到了另一个自己面前。
牧狼神荷鲁斯·卢佩卡尔的着装极其质朴,并未穿戴任何能够彰显他身份亦或是军团文化的徽章或者符文,亚麻的素色布匹自然地在暗淡白甲下垂落,野兽的毛皮搭在肩上,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或许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漆黑戒指。
那个戒指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原本的颜色或许并不是黑色,却在灵能闪电的霹雳下化作焦黑,一道深而利的裂痕贯穿这枚戒指,自那裂痕的边缘,人们能一窥并猜测这枚戒指的原本材质是黄金,在裂痕的最中间,镶嵌了一颗猩红的猫眼石。
【荷鲁斯】眼前一晃,那猩红的石头朝他眨了眨眼。
牧狼神叹了口气,看向另一个自己,张开双臂。
【我也的确未曾想过这样的画面。】
牧狼神荷鲁斯感到自己有些沮丧,这或许是因为帝皇的匆忙辞别,而让他孤身一人深入敌人的巢穴劝叛有关。
他看向另一个自己,牧狼神却不像别的原体那般,对另一个混沌版的自己感到惊愕,毕竟认真来讲,他现在面前的【荷鲁斯】,其着装气质上的混沌亵渎程度,甚至比不上他当年的逆行。
默默无闻者【荷鲁斯】,他身着重甲,颜色均是漆黑,原本是帝国双头鹰的装饰早已翻转为混沌八芒星,牧狼神【荷鲁斯】从其间嗅到了混沌的气息与力量,毫无疑问,另一个自己也借助着混沌的力量。
但依旧不令牧狼神所惊愕,还是那句话,程度远不及当年的他自己。
想到这里,牧狼神反倒觉得这是个极佳的地狱笑话——假如主角不是自己的话。
【我是另一个命运线的你自己,荷鲁斯·卢佩卡尔。】
牧狼神说到,尽可能再张了张自己的双臂——他的姿态或许过于谦卑了些,但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是孤,身,一,人抵达了另一位混沌【荷鲁斯】的封地。
荷鲁斯也不会唾弃自己的低微,自被帝皇复生后,他就没什么脾气了。
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力可以愤怒,过往的屠杀依旧是来自地狱的枷锁,死死地束缚着荷鲁斯本身,
在那些不被人关注的时间空闲里,在远离帝皇的那些时候,荷鲁斯有时也会发出质疑,那就是为什么帝皇偏要让他活下来。
或许就这么消失在大叛乱中,对于荷鲁斯来讲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不必去面对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军团,也不必让圣吉列斯再度伤心与失落。
但帝皇,尼欧斯,这位君王,却依旧执意地复活了他,不顾其余原体的反对,甚至没有询问过荷鲁斯的意见。
荷鲁斯认为自己应该为帝皇的这一选择感到恼火或者不满,但他身上的罪孽太重,因此他绝不会再度去质疑帝皇。
他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忠诚,绝对的忠诚。
尽可能压下他心中的困惑与不满,尽可能完成帝皇的任务,即便尼欧斯叫荷鲁斯现在去死,荷鲁斯也绝无半分犹豫。
实际上现在荷鲁斯的心态并非是一个绝对健康的心态,但于帝皇而言,这已经足够用了。
或者他正是在期待这样的荷鲁斯——帝皇从不纯粹,他唯一纯粹的爱只给了整个人类,其余个体并不能,也不足以承担来自帝皇纯粹的爱。
在诸多原体中,帝皇当然将他大部分的父爱分给了牧狼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利用他的这位子嗣。
换做哈迪斯来简单翻译一下,那就是——
坑,还是要坑的。
[真令人意外。]
【荷鲁斯】围着另一个自己转了一圈,这或许有些失礼,但他太震惊了,加之这里是他的地盘,而对方目前看来毫无还手之力。
[“基利曼”曾向我们讲述过另一般命运线的可能,我原以为你会……]
【荷鲁斯】的声音小下来,似乎拿不准自己的用词。
【更纯洁?】
牧狼神微笑着说道,【荷鲁斯】抬眼望向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在另一个世界线曾屈身于混沌?]
是了。
混沌是终生难以洗净的疮疤,一朝坠落,往后终将带着它的气息——即便你已悔过,即便你已重生,即便你已剃下了你大部分灵魂。
但这股气息依旧会尾随着你,如影随形。
【正是,】
荷鲁斯没有避讳他的罪行,虽然这件事在另一个混沌版【荷鲁斯】面前丝毫不是问题。
【我曾因混沌的低语,误信了其谎言,最终做出了令我悔恨一生的决策——
但这仅仅是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在我那个世界,大部分让原体与军团都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只有我,还有寥寥几人堕落了。】
[是因为跟随吗?]
【荷鲁斯】忽略了另一个自己的冒犯,因为在这一命运线中籍籍无名,这位【荷鲁斯】显然更加随和,而另一个牧狼神则是因为赎罪+身边没有跟随着军团的缘故。
[跟随着一位强大的原体一同堕落,比如圣吉列斯?比如基利曼?]
牧狼神叹了口气,他摇摇头,抬头盯着另一个自己的双目,另一个自己显然因为牧狼神的回答而颇为好奇。
就【荷鲁斯】而言,他能够想到自己做出重大决策的缘由大抵是参考了其他人的选择,他从不做第一个,也从不做另类的那个。
籍籍无名是一种选择,能够明智地将自己与军团从阴谋的漩涡中摘出,明哲保身。
而对于【荷鲁斯】而言,他更倾向于此,因为不受【帝皇】青睐,回归时遭到了【帝皇】不满,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避世。
【正相反。】
牧狼神的眼一眨不眨,在某个时刻,他眼中也闪过一道极其恐怖的光芒。
【我带领着我的军团走向堕落,我自己选择于此,我认为大部分军团都叛变了,而我是唯一能够制止他们的战帅,所以我走向了获得更多力量的那条路,并最终粉身碎骨。】
[等等?!]
【荷鲁斯】惊诧地看着牧狼神,如果他有头发的话,或许现在他的头发已经一根根竖起来了,他显然不能理解牧狼神话中的含义。
[战帅?!我是说——战帅?!!等等,我的意思是,是你自认为你可以成为战帅,还是你当时就是战帅?!]
【荷鲁斯】坐立难安,他已经站不住了,下意识在房间里绕着圈踱步,战帅、战帅、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另一个命运线的自己比基利曼还强!!!混沌在上啊!!!他真的能超过那个基利曼?!而且,假如是那个命运中的基利曼变得弱小,他还得超过圣吉列斯、费努斯等人——另一个命运线的自己真的如此强大?!
【荷鲁斯】从未如此自大地想象过这件事,于他而言,能够跟【圣吉列斯】分庭抗礼已经很困难了,自回归帝国后,他一直将自己定位在【帝皇】“失败的孩子系列”里。
【我曾是战帅。】
这句话也令牧狼神感到沮丧,但他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通过先前的对话与观测,牧狼神意识到另一个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他幸运也不幸地没有被【帝皇】所青睐,因此并未像自己这样承受如此沉重与光辉的责任与期待。
另一个自己便自由,并随意地生长起来了,不带着任何人的期待,身边有的则是【月狼】们的鼓舞。
原来是这样……
牧狼神眼底一暗,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似乎点醒了他——与混沌版自己相比,帝皇是如此宽容地对待了他,他甚至并没有在自己的母星上有过多的建树——尤其是当他同多恩或者基利曼相比。
帝皇的恩情……如此之多……
牧狼神咳嗽一声,即使阻止了自己再度陷入过于迷乱的思考中,他看向另一个自己,弯起鼓励般的微笑。
【是的,被帝皇巡回后,他认为我是他的长子,首归之子,因此他十分注重影月苍狼,在诸多军团中,我麾下的影月苍狼是最优秀的那一支,没有之一
——他们能够轻易攻克其他军团无法攻下的星球,打赢每一场战役,并拉拢无数人类星球归顺!月狼们的能力毋庸置疑,他们就是最优秀的,我也是。】
荷鲁斯口中难以克制地洋溢出荣耀与忠诚的语气,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再度苍白下去,萎靡不振。
巅峰之后,便是坠落。
他停了下来,并尽可能不让自己去细想他离去后,那些四分五裂的荷鲁斯之子们。
[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
【荷鲁斯】摇摇头,双目发光,眼中满是牧狼神难以分辨的光芒,有羡慕,却也有诧异与同情。
[恕我冒昧,被帝皇所注视,你不会觉得……痛苦吗?]
【?!】
现在,即便牧狼神没有头发,你也可以生动地意识到他炸毛了,他头皮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暴起来,双目圆睁,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
这简直就像是在说天上不该有太阳升起那样荒谬可笑。
或许牧狼神曾痛苦过来自帝皇的期望太大,但他绝不会承认这句话,绝不,绝不会——谁都不应该说出这句话,因为与这微不足道的痛苦相比,帝皇的注视便是最大的恩赐。
牧狼神本该反应过来,两条命运线中的人类之主并不相同,但由于这一质疑太过惊悚,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
【怎么会?!这自然——绝不可能!】
牧狼神大声说道,这句话甚至不需要动脑,这是发自肺腑,发自灵魂地在反驳,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了,语调狠狠转了个弯,就像是音乐突然被切了,
【哦不,不不不不不,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的朋友,抱歉,我冒昧了,我的意思是你我所处的命运线并不同,因此我们并不能直接简单粗暴地对照我们的不同,实际上,其他人也有很大差异。】
牧狼神的语调变得滑腻起来了,他微笑起来,眼角堆起细碎的皱纹,就像是街边的传销头子发力前的准备,
【在我看来,在帝国所有拥有良知、美德、忠诚的人们眼中看来,帝皇、人类之主是最伟大的人,没有之一,他是全部人类美德集合体,代表了全部人类几万年历史的期愿,他善良、光辉、强大,没有人不爱戴他,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会深深刺折服于他,自甘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苦苦哀求着他收下他们的忠诚与牺牲。】
【他即是照亮人类文明的太阳,是恒日,是无私向大地洒下光芒的那个人,他的目光贯穿整个过去与未来,以至于没有太多人可以理解他,因为大部分人类是短浅的。】
【实际上,】
牧狼神深吸了一口气,自然地幸福微笑起来,他后悔过很多,但绝不后悔自己是一名原体,是帝皇的子嗣。
在这件事上,他绝不后悔。
【帝皇,我指我所拥有的帝皇,是最伟大的人,在人类历史上,将绝不会再出现像他一样伟大的个体。】
幸好圣吉列斯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大天使或许会不留情面地喷射状呕吐出来,连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的那种,随后大天使会因为这番话痛苦地瘫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像是脖子上被砍了一刀的鸡一样挣扎着自己的双翅,不省人事。
牧狼神的这番话,能获得他大部分兄弟们的嘲讽。
但显然他是真心的,他当然是真心的。
而另一个【荷鲁斯】显然也听进去了。
[这真、这真难以想象。]
【荷鲁斯】说道,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一个善良、品德高尚的帝皇,这可能吗?这显然不大可能。
[那么……]
【荷鲁斯】提出了他的质疑,站在他的视角上,
[所以是你们那边的帝皇堕落了,所以你跟随着一同堕落了,对——]
“吗”的发音还没有发出,一个拳头就已经抵达了【荷鲁斯】面前,【荷鲁斯】猛地伸手,拦下来这个拳头,两人发力,牧狼神的拳头颤抖着。
下一霎,牧狼神像是反应过来,猛地缩回手,尽可能地道歉着,
【抱歉,抱歉,我非常抱歉,我没有想到你的问题,我下意识就攻击了——帝皇永远忠诚,永远纯洁,实际上,是我,是我背叛了他。】
换做任何一个原体,或许已经因为牧狼神的攻击而感到愤怒了,但这里站着的是【荷鲁斯】,一个经常被他各个兄弟冷嘲热讽的边缘原体。
比起牧狼神的拳头,【荷鲁斯】更在意牧狼神话中的含义,他几乎难以想象,他当然难以想象。
不论是一个好的、像人的帝皇,还是另一个自己是个极其出色的原体,并自主选择了背叛这件事,都令【荷鲁斯】感到头晕目眩。
他甚至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他最初还以为是帝皇堕落,然后他自己跟随来着——
毕竟他并不是个擅长发起叛乱的人,【荷鲁斯】往往喜欢跟随。
而另一方面,就【荷鲁斯】认识的【帝皇】而言,“堕落”似乎是个大概率的事情——
在【荷鲁斯】的认知里,
当年【基利曼】与【莫塔里安】举起反旗,也正是为了阻止【帝皇】堕落,献祭整个帝国,导致人类覆灭的结局。
也就是说,另一命运线中,帝皇是个好人,而荷鲁斯则是个极其强大,有主见的原体,甚至选择了背叛帝皇。
那么……他也可以选择……率先举起反旗吗?默默无闻的【荷鲁斯】?你可以这么做……吗?
【荷鲁斯】心中思绪万千,他何尝没有想过背叛【基利曼】这个暴君,但现实的差距,与挚友的劝解一次次压下了他心中的那股气,在漫长岁月中,【荷鲁斯】一次又一次地顺从了自己的天性。
[你背叛了他?]
牧狼神喉头一哽,他终于直面了这个话题。
他沉重地点点头,不做过多解释。
他并不想解释,他选择认罪。
【荷鲁斯】咽了口唾沫。
他现在有很多问题、很多、非常多,比如既然背叛了,那另一个自己现在却又为何无事?以及另一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为什么来找自己?另一个帝皇究竟是什么样的,他能够去看一眼吗?
但现在,在【费努斯】正在朝【影月苍狼】封地调兵的这一刻。
【荷鲁斯·卢佩卡尔】仅仅关心一个问题,仅仅关心他所关心的那个问题。
[你决定背叛时,你有把握取胜吗?或者……你的身边有盟友吗?]
牧狼神摇摇头,眼中晦明难辨。
【我当时深陷幻境,一意孤行,难以自拔,因此我的兄弟们都不愿跟随——他们是对的。】
【以及,】
牧狼神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我当时认为我足以打过一两个军团,但如果他们全部团结起来对付我,荷鲁斯之子也将难以取得胜利——
但在当时的我看来,假如我能够“帮到”帝皇,那么我将去做,即便整个军团同我一同焚烧殆尽,这是我的忠诚与野心。】
话音未落,牧狼神看向【荷鲁斯】,他甚至还没有主动提起背叛,另一个自己却对此如此感兴趣……
这么看……另一个自己……或许不像自己想象地过于温顺。
牧狼神再度补充了一句,
【我当时试着拉拢其他军团,实际上,帝国从不是铁板一块……军团与军团从不会完全齐心,你知道我指什么,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但【荷鲁斯】的双目却在听见这句话时再度闪亮,他兴致勃勃地开口——牧狼神知道稳了。
他知道自己劝说叛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太轻松了,完全出乎荷鲁斯·卢佩卡尔自己的意料,但事实就是这样,【荷鲁斯】早有反心,他只需要一个肯定……一个实例……
……一个,来自他自己的肯定。
[拉拢……]
【荷鲁斯】下意识说道,但他不会同牧狼神谈论这个话题的,现在同一位立场不同的原体谈论这些过于危险,于是他强压下自心中翻涌的那股火焰,转过话题。
[但我更好奇你们那边的帝皇……他究竟是何种存在?]
………………………………
【原本命运线】
【帝皇是个混蛋。】
[我赞成。]
莫塔里安白了一眼,他懒得跟另一个搭话的自己沟通,也懒得理对面,在看见一条水桶般的粉紫色蛇扭曲着蜿蜒过来时,原体果断拍拍翅膀,离开了这里。
【莫塔里安】笑起来,他扭过头,口中发出嘶嘶声,
[赫瑞拉,怎么了?]
那条蛇爬过无数死亡守卫、无数太空死灵的尸首,在【莫塔里安】身前直起身,嘶嘶吐出芯子,整个蛇身上半身扭曲着膨大起来,两边凸起诡异的长条,随后幻化成六臂。
一个面容姣好却又细长的人脸出现,五官尚未完全幻化成型,便已然咯咯笑起来,
【莫塔里安】面色如常,这是【赫瑞拉】常见的送信方式。
“你该去看看食尸鬼那边,”
甜腻的语气就像是蛇尾缠绕在人身上一样,嗔笑起来,
“你看看人家两位圣吉列斯,相处多么融洽,怎么你这边就这么僵硬?”
[别开玩笑了,赫瑞拉,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另一个我对我们的嘲弄了吗?我本以为你已经吃够闭门羹了。]
【莫塔里安】也微笑起来,他知道【赫瑞拉】在说什么了,食尸鬼【圣吉列斯】有反心——他现在如此肯定这一点。
被【普绪克夫人】附身的蛇妖拍拍尾巴,捂着嘴笑,
“谁叫你最开始那么看对面的小……小家伙,”
她现在还是先不要说出“冥王”这一词汇了,不然她所传话用的蛇妖会直接暴毙。
“不知道先客气一下?”
[是另一个我直接戳穿了我,]
【莫塔里安】摊手,叹了口气,
[吝啬的是他,不是我们。]
“随你这么想。”
【普绪克夫人】摇摇头,她伸出手,隔空挠了挠,
“不过你该关注关注其他人了,别把心思一心放到那个……人身上。”
[我会的,]
【莫塔里安】再度微笑起来,笑容真挚,就像是发自内心的那样,语气放松,
[但我可不是最自私的那个,是谁在听到他还活着后,立刻抛下自己的将领就跑了?留下可怜的、无助的、亟需帮助的莫塔里安孤苦伶仃?]
幸好莫塔里安已经飞走了,不然他要是听见“自己”说出这句话,估计是直接面色苍白地给首逆者一镰刀。
“咳咳,我是去陪着那俩傻逼,保证他俩的安全。”
【普绪克夫人】马上撇清自己的嫌疑,蛇身下意识扭动,穿透硝烟的日光照在她身上,伴随着天边划过鳞光弹的璀璨,无数细密的鳞片如水一般波澜起来。
[那么我想沃克斯与泰丰斯现在一定安然无恙了。]
【莫塔里安】翘起嘴讥讽。
“那能是我的问题吗?!”
一提到这个,【普绪克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沃克斯!直接就往敌人最密的区域冲!还有泰丰斯——我都懒得骂他!这家伙就没幸运过——你敢相信他被绿皮的战机带走了?!”
[什么?]
【莫塔里安】挤眉,皱纹在眉头堆起山峰,他并不过于担心【泰丰斯】,只要不是被哈迪斯杀死,那么【泰丰斯】就能一直复活。
但他之前还交代了【泰丰斯】留意泰伦基因组,这下看来是不能完成了。
这么想到,【莫塔里安】下意识心中叹气,这下这个世界还会有泰伦这一灾难……不过,还是先将其他势力拔除后再说吧,这之后也不干【莫塔里安】的事情了。
[我们的这两位战士的确有些太没有礼貌了,丢下我们的淑女,还要你来传递信息,辛苦了,赫瑞拉。]
蛇妖捂住脸,夸张地大笑两声,摆了摆手。
“莫塔里安,我有点怀念在巴巴鲁斯上直来直去的你了,你现在简直不像是你当初的样子。”
【莫塔里安】释然,
[我也很怀念当时的我,不过那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得学着改变……赫瑞拉,感谢你的留意,我想我不用劝说你太多,你知道你该干什么,我知道你想念他,但也不要过度沉迷于他……]
[我知道这对你来讲有些痛苦,赫瑞拉,但现在的确不是你我卸下重任的时候——就先让两位任性的男孩先行一步吧。]
“我当然知道,”
【普绪克夫人】再度摆摆手,
“我只是、我只是尝尝鲜,你知道我不会像沃克斯那个疯子一样直接去送死的,我在等,莫塔里安,我也在等。”
蛇妖的眼中划过诡异光芒,
“不过——”
【普绪克夫人】故意大声叹气,话尾的语调就像是她细长的蛇尾那般弯弯柔柔。
“莫塔里安~”
她娇声道,眼底波光粼粼,
“我希望你快点,不然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忍住,你不能要求一个色孽的信徒隐忍克制,这是违反黑暗王子伦理的,你太狠心了,莫塔里安~”
[我相信你能忍住,战士,你肩上的责任,对他的感情,你会忍住的,]
【莫塔里安】轻声道,他伸出手,指尖上漆黑的小丛焰火顿时熊熊燃起,远远望去,就像是摇曳在他指间的漆黑蝴蝶,在与狂风搏击。
【莫塔里安】眼中一暗。
下一刻,娇嫩的亮粉色忽然攀上这朵漆黑火花内部,就像是荆棘刺一样同火焰共舞起来。
“现在就交给我?”
【普绪克夫人】笑盈盈地说道,脸被那亮紫色的光芒映亮。
[谁叫我们的战士没有忍住,向着不该祈祷的人祈祷了自己的罪孽?]
【莫塔里安】轻声说道,一抬手,火焰飘起,竟真像是蝴蝶般腾起。
【普绪克夫人】自然抬手,焰火落在她的指上,下一刻,直接消融进蛇妖的皮肤。
【普绪克夫人】眼中光芒顿时闪耀起来,整个恶魔周身都扭曲起来,就像是亚空间正在突破那般。
“这感觉这不错,”
【普绪克夫人】贪婪般地舔舐过自己的唇,细长的蛇芯呲出来,仿佛不满足般地探向空中,想要追寻更多力量。
“但是……在我祈祷后,感觉有一点点怪。”
【普绪克夫人】砸吧砸吧嘴,眼中眼珠流转,
“就像是……就像是……好吧,我形容不出来。”
[忏悔固然痛苦,但却是洗涤我们罪孽的必要,]
【莫塔里安】眼底一片深意,释然与痛苦在他瞳中纠缠,
[你已经尝试过忏悔了,不论你是否真心……赫瑞拉,最令我意外的一点是,在这里,忏悔与堕落相似,一旦你踏上其一,便注定不会有回头路。]
原体微笑起来,发自内心,
[这是件好事,这是件好事,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快感。]
【普绪克夫人】眨眨眼,看向原体,嘴角弯起,
“那么你忏悔过吗,首逆者?你可曾尝过忏悔的味道?”
【莫塔里安】不语,摆摆手放过了这个话题,
[你我自有答案,赫瑞拉,但现在你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沉沦了,色孽需要你,注意自己的处境,答应我,活着等到我过去,好吗?]
“我会的,当然我会的。”
眼见话题又要变得无趣起来了,【普绪克夫人】打了个哈欠,
“你不该质疑我的能力,莫塔里安,这太令我伤心了。”
[是谁先忍不住忏悔的?好了,赫瑞拉,回去吧,我想我们选择你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可以,你可以试着录下泰丰斯或者沃克斯的遗言。]
“啧,无趣。”
【普绪克夫人】说道,
“我都能想象到他们会说什么,为了那个人!或者什么我是忠诚的!无趣,无趣——你也是,莫塔里安,我千里迢迢过来,刚跟你唠几句,你就又开始劝我注意战事了。”
[那么你打算说些什么?]
“嗯~”
【普绪克夫人】再度抿起嘴,捂着嘴咯咯笑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反正不告诉你。”
蛇妖娇声笑到,下一刻,半人半蛇的恶魔开始融化,【莫塔里安】不语,看着蛇妖化为一滩脓水。
消息已然传到。
原体不语,开始沉思【圣吉列斯】叛变的缘由。
在他的记忆中,他轻易找到了答案。
【基利曼】要趁着现在围剿【荷鲁斯】,再度让一个军团化为乌有。
【莫塔里安】嗤笑起来。
这可是触动了食尸鬼的逆鳞了……怪不得他要将食尸鬼调到最前线……【基利曼】啊【基利曼】……你打的一手好算盘……
就不怕你的手下叛变吗?
他怕是大抵预料到这些军团会背叛了。
目前能够逃脱【基利曼】算盘的……【莫塔里安】有且仅见过一个人,那就是【人类之主】。
只不过,那个暴虐的【人类之主】也早在万年前,被【莫塔里安】与【基利曼】联手陷害了。
……………………………………
【另一时间线】
“全部消失吗……可惜了黑暗天使。”
帝皇沉吟,他面前的狼王与可汗朝他解释了大部分这一命运线的故事与命运。
在泰拉围城中,【基利曼】击败了前来为【帝皇】支援的狼王与【第一号】,狼王趁机逃离了,【一号】却并未选择离去。
此役后,【基利曼】全面抹除了第一军团的存在,所有消息,所有士兵——除了狮子的母星,位于恐惧之眼的这颗郁郁森森的星球消失于重重亚空间风暴之中。
所有【黑暗天使】都被击杀,少部分【黑暗天使】的基因种子经过层层基因筛查后,同【极限战士】的血所混合,并最终融入了【基利曼】的大军中。
不过这倒是意料之中。
帝皇沉吟着。
狮子是绝对不会背叛的原体,绝对不会堕落的原体,这跟帝皇为他设置的基因组有关,甚至最初的黑暗天使也是绝对的对混沌抗性。
不过也仅限于不会堕落了,黑暗天使内部奇妙的文化会让他们自己分化,最后甚至可能达成不亚于堕落的负面影响。
不过……这当然不是他现在所要关注的事情!
帝皇胸有成竹地微笑起来,看向他称职的狼与鹰,颇有左牵黄,右擎苍的豪气,眼底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我有预感,荷鲁斯那边大抵已然成功了。”
帝皇淡淡地说道,这倒是令狼王与可汗一惊,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狼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恕我困惑,您为何如此肯定,全父?】
“‘费努斯’的举动必然会让‘荷鲁斯’有所察觉,被逼无措,他不得不反,我派我的子嗣过去,也是为了帮另一个‘荷鲁斯’早下决断。”
“而现在,”
帝皇微笑起来,他的长发无风自动,飘扬起来。
“‘基利曼’连同大部分混沌军团在我们的命运作战,‘费努斯’则调兵东伐——我想‘基利曼’已经预料到了食尸鬼可能回防,因此此次‘费努斯’所调动的兵力极多。”
“因此,”
帝皇嘴边的微笑越来越大,
“趁着‘费努斯’出兵,让‘荷鲁斯’拖住他——我们就立刻出兵,直奔泰拉!!!”
换家!换家!还是换家!!!
【基利曼】绝不会想到,有一支势力忽然崛起!直奔他的中央区域!
接下来,不论是【基利曼】调兵回援,还是【费努斯】尝试立刻回防,都需要时间,而他们的回防也需要付出代价——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不会轻易放走他们的!
更重要的是,泰拉不仅仅只是一颗星球,在亚空间意义上,它具有着绝对的重量,代表着整个人类文明的起源,谁占据泰拉,谁就能拥有绝对的亚空间话语权!
而且……更重要的是……
尼欧斯眼中怒海滔天,金焰就像是海洋那般澎湃——他要去泰拉,他要去看看现在黄金王座上的那个鬼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届时,即便军队力量悬殊,狼与鹰的部队无法匹敌,尼欧斯也可以选择摧毁黄金王座,放出黄金王座上的那个存在!亦或者吸收他的力量!
他要好好地,清楚地问问另一个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怎么把自己的帝国糟蹋成这幅模样?!
至于帝皇灵魂深处,那来自基利曼的求助与回响,已经被他轻描淡写地扫过去了。
什么外侧者?什么冥王那边撑不住了?不会的,当然不会的。
只要他直取对面泰拉,便是优势在他!形势一片大好!
至于冥王……至于外侧者……尼欧斯是如此坚持,如此信任——信任冥王的智慧!
信任!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妈的!!!!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虚空中的漆黑星神悲鸣起来,祂一旁,刚刚被祂蛮力击碎,像是猪笼草般的巨型泰伦的残骸四溅,其间的莹绿光芒瞬间暗淡下去。
“它们学了惧亡者的超维拘束技术——?!!!”
无尽者的大叫在哈迪斯耳边响起,
“什么鬼?!这帮低劣的虫子——不不不不,这完全是粗劣的仿制品!压根没有惧亡者科技的精髓与灵魂!!!”
这些劣质虫子捏出的怪物,远不如惧亡者超维魔方牢笼那般强大!
但问题是。
它们的数量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