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商人的阴谋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王雲山字数:4240更新时间:25/02/23 14:22:24
    这颗神秘的宝珠,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据说它拥有窥探时空、感知神秘力量的特殊能力。

    盛瑶指尖的冰晶水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那清凉的触感溅到我的鞋面,我顺势踩住那片被浸湿的青砖,脚下传来丝丝凉意。

    识海里,宝珠的震颤愈发强烈,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嗡鸣声,化作东南市集的三维地图清晰地浮现。

    我定睛看去,药材栏朱砂消退的轨迹像条赤色小蛇,正蜿蜒指向某处被灰雾笼罩的摊位,隐隐约约,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虎子,把玄铁锤换成十两碎晶。”我抖了抖空荡荡的乾坤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陈虎铜铃般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钱管家的算珠还圆,他那惊讶的表情尽收我眼底。

    我心里不禁琢磨,这玄铁锤换成碎晶,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盛瑶突然扯住我束发的绸带,发丝滑落的触感轻柔,青丝散落的瞬间,她将骨笔蘸着残余冰晶在我颈侧画了道传音纹。

    那笔尖触碰肌肤的凉意,让我微微一颤,我猜她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秘密交流。

    市集入口的青铜饕餮像突然转动眼珠,那“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我们三人踏进结界时,一股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腥味,饕餮口中喷出的雾霭竟幻化成马商人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油腻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腰间缀着的七宝算盘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音如同乐曲般传入耳中,金箔打造的算珠正巧滚落在我靴尖前,我能看到算珠上精美的纹路。

    “新客上门要拜码头哟。”马商人捻着八字胡,翡翠扳指在算盘上敲出清脆的颤音。

    我分明看见他身后货架上的龙血藤突然涨了三成价,标价木牌上未干的墨汁还在往下淌,那墨汁的颜色黑得发亮。

    陈虎的拳头在玄铁护腕里咯咯作响,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盛瑶却笑盈盈地捧起摊前的玉髓,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这成色的寒玉,在极北之地怕是连铺茅厕的碎石都不如。”她腕间银铃轻晃,发出悦耳的声响,我袖中的冰鉴残片突然渗出淡蓝雾气,那雾气带着丝丝寒意,玉髓表面立刻爬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马商人额角青筋跳动时,我故意抬高声音:“虎子,记下来路不明的货容易招来执法队。”这话刚出口,斜对面正在挑选妖丹的灰袍人突然缩回手,他袖口暗绣的腾蛇纹让我想起三天前在客栈窥见的密探,我心里不禁疑惑,这灰袍人到底和密探有什么关系。

    当马商人咬牙切齿地给我们“熟客价”时,我嗅到他衣襟沾染的紫檀香里混着鲛人油特有的腥甜——这老狐狸刚参加过地下拍卖会。

    宝珠突然在识海里投射出镜像画面:三天前的子时,马商人正将某件用符咒包裹的物品交给戴青铜面具的买家,那画面如同电影般在我脑海中播放。

    “杜大哥,你看这个!”陈虎突然捧来一筐锈迹斑斑的玄铁钉,我伸手拨弄时,指尖传来铁锈粗糙的触感,藏在指甲缝里的冰晶粉末立刻让铁锈褪去,露出底下暗藏的雷纹,雷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摊主老婆婆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她缠满绷带的手腕上,隐约露出半枚被灼伤的腾蛇印记,我心中一惊,这印记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盛瑶突然扯了扯我的袖角,她发间骨笔不知何时沾了马商人货架下的尘土。

    当我们转身走向西南角的破烂摊位时,马商人故意将算珠拨得震天响:“穷酸小子还是去捡垃圾吧!”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耳朵有些生疼。

    我蹲在瘸腿老者的摊前,故意用三天前从钱管家那学来的古语问价。

    老者耷拉的眼皮猛地掀起,露出瞳孔中游动的金色符咒,那符咒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当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那些残缺的青铜器时,我袖中的宝珠突然传来灼热感,那热度让我掌心微微发烫——三天前的这个时刻,曾有裹着星辉的灵力在此处徘徊,我心里猜测,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些雷击木换您筐底的碎陶片如何?”我将陈虎怀里叮当作响的碎晶倒在老者面前。

    盛瑶突然掐诀凝出半朵冰莲,冰莲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老者颤巍巍地捧过冰莲的瞬间,我瞥见他虎口处淡去的刺青,那分明是某个覆灭宗门的印记,这一发现让我更加好奇背后的故事。

    抱着装满破烂的藤筐离开时,陈虎委屈得像只被抢了肉骨头的灵犬。

    马商人刺耳的笑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青羽雀,那清脆的鸟叫声在空气中回荡,我却注意到他悄悄派伙计尾随我们拐进了暗巷,我暗自警惕起来。

    盛瑶突然将骨笔倒插进发髻,巷口石墙上顿时浮现出三天前某场黑市交易的残影——画面里马商人正将某本古籍塞给戴腾蛇玉佩的买家,那画面在石墙上闪烁不定。

    “尘哥,咱们真要拿玄铁换这些...”陈虎的话被突然袭来的香风打断。

    某个蒙着鲛绡的女子与我们擦肩而过,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腰间垂落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只有宝珠能共鸣的震颤,那震颤让我心中一动,听说这蒙着鲛绡的女子可能和神秘组织有关,说不定和我们的事情也有联系。

    我假装踉跄扶住墙,掌心按住的砖缝里,三天前的霜花正在缓缓舒展,那霜花的触感冰凉。

    回到客栈时,钱管家正在用金算盘给新买的灵米除虫,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当我把藤筐里的“破烂”倒在桌上时,老管家突然扯断三根胡须——有片沾着泥巴的陶片上,赫然印着半枚渡劫境强者才配拥有的本命符印。

    之前在市集上,与这符印可能有关的情节有在马商人摊位发现的异常,还有瘸腿老者摊前的神秘灵力,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暮色渐深,我摩挲着陶片上的纹路,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宝珠突然将三天前的星空投射在屋顶。

    当某颗暗星与陶片符印重合的瞬间,窗外忽然飘来带着海腥味的雾气,那潮湿的雾气带着淡淡的咸味,远处传来青铜铃铛被潮汐吞没的轻响,那声音若有若无,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我捏着陶片的手指突然被星辉烫出一道金痕,刺痛感让我皱了皱眉头,钱管家算珠落地的脆响惊醒了趴在窗棂打盹的青羽雀。

    那只通体碧蓝的小家伙扑棱着翅膀冲进暮色时,我分明看见它尾羽沾着三天前见过的青铜色磷粉。

    “少主,这符印...”钱管家颤巍巍地摸出鎏金放大镜,镜面映出的纹路突然在桌案上投出半幅星图。

    盛瑶发间的骨笔自动飞起,蘸着晚霞在星图空白处补全了焦黑的裂痕——当冰晶与星辉相撞的刹那,我们同时嗅到了海盐混着雷暴的气息,带着一丝刺鼻。

    陈虎突然抱着刚开封的蜜饯罐冲进来:“尘哥!西市口那个卖糖人的瘸老头...”他话音未落,我袖中的宝珠突然剧烈震颤,投射出的虚影正是三个时辰前,那瘸腿老者用绷带缠着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和此刻陈虎手里糖人缺失的尾巴如出一辙。

    盛瑶突然拽着我扑向窗边。

    暮色中的市集灯火次第亮起,灯光在雾气中闪烁不定,一个裹着鲛绡的身影正站在我们正对面的茶楼飞檐上。

    她腰间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的却是潮水漫过沙滩的簌簌声,那声音轻柔而又神秘。

    我反手将陶片按在窗棂的霜花上,三天前的月光突然在玻璃表面晕开涟漪,那涟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杜大哥,这糖人...”陈虎的嘟囔被突然炸开的蜜饯罐打断。

    滚落的琥珀核桃突然悬浮成星斗阵列,钱管家倒抽冷气的声音里,盛瑶已经用冰莲接住坠落的陶片。

    当陶片上的符印与核桃阵列重合时,茶楼飞檐上的身影突然化作万千磷火,那磷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追月楼亥时三刻。”我盯着掌心被星辉灼出的新伤,那伤口隐隐作痛,那伤口竟慢慢扭曲成篆体字迹。

    盛瑶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我伤口上,冰莲虚影中浮现出瘸腿老者正在擦拭青铜面具的画面——他身后墙壁的腾蛇浮雕,左眼嵌着与我们手中陶片相同的符印。

    马商人阴阳怪气的笑声突然在街角炸响。

    我示意陈虎把剩下的蜜饯分给楼下玩耍的孩童,当孩子们举着糖葫芦跑过茶楼时,一个戴斗笠的卖花女突然被撞落了满篮玉簪花——藏在花蕊里的传音符咒还未展开,就被钱管家算盘里弹出的金蚕丝绞成碎片。

    亥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我故意将陶片塞进陈虎装酱肉的油纸包。

    盛瑶发间的骨笔突然渗出殷红血珠,在我们踏进追月楼暗门的瞬间,她腕间银铃震落的霜花将身后所有脚印都冻成冰晶。

    瘸腿老者此刻端坐在星辉编织的蒲团上,褪去伪装的右手小指是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关木。

    他面前悬浮的青铜鼎中,我白天换来的碎陶片正与鼎身的裂纹完美契合。

    “小友可知三百里外的落星滩...”老者话音未落,我袖中的宝珠突然投射出三天前的海市蜃楼——那个覆灭宗门的祭坛遗址正在潮汐中若隐若现。

    盛瑶突然按住我抽搐的右手,她呼出的寒气在我掌心凝成与陶片符印相同的图腾。

    老者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金光,他袖中飞出的龟甲准确落在我白天换给他的雷击木上。

    当雷电纹路爬满龟甲表面的刹那,钱管家突然在隔壁包厢摔碎了茶盏——那声响动竟与三百里外的潮汐涨落完全同步。

    “林老鬼的船队三日后辰时经过鬼见愁。”老者说话时,他袖口钻出的机关蛇突然吞下了我用来扎头发的绸带。

    盛瑶的冰莲在蛇腹中炸开的瞬间,我们同时看到幻象:一位化神境强者正在给刻着腾蛇纹的玉简施加封印。

    马商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突然从楼下传来。

    我假装失手打翻烛台,跳动的火焰中浮现出三个时辰前的画面——茶楼伙计正将我们包厢的对话抄录在传信纸鹤上。

    陈虎突然掀翻八仙桌,滚落的核桃竟自动排列成海防图,其中有个标红的岛屿正在渗出鲛人血般的荧光。

    当老者将青铜鼎缩小成吊坠抛给我时,追月楼外突然传来执法队的鸾鸟清啸。

    盛瑶拽着我跃出后窗的瞬间,她发间骨笔在夜空中画出的冰桥恰好接住了被马商人击落的传信纸鹤——上面未干的墨迹正拼凑出林盟主的徽记。

    我们踩着屋脊狂奔时,陈虎怀里油纸包漏出的酱汁在瓦片上烫出焦痕。

    我回头望见马商人正对着执法队点头哈腰,他腰间新换的翡翠算盘上,有颗算珠分明刻着腾蛇衔尾的图腾。

    回到客栈时,钱管家正在用灵米喂食那只尾羽沾着磷粉的青羽雀。

    当我把青铜鼎吊坠浸入冰莲凝出的露水中时,鼎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潮汐时刻表——有一个被朱砂圈住的时间点,正好对应着林盟主船队经过鬼见愁的时辰。

    盛瑶突然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她带着冰莲香气的呼吸拂过我耳畔:“尘哥你看。”她指尖凝出的冰镜里,马商人正在地下密室对着腾蛇玉佩鞠躬,而玉佩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带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回响。

    陈虎嚼着酱肉凑过来时,油星溅在青铜鼎上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火光中浮现的星图里,代表林盟主命宫的星辰正被突如其来的海雾笼罩。

    钱管家突然指着东南方向惊呼——真实的夜空中,确实有团裹着雷暴的乌云正在朝海岸线逼近。

    我摩挲着陶片上越发滚烫的符印,宝珠突然在识海中倒放出三天前的某个画面:那位蒙着鲛绡的神秘女子,正在落星滩的礁石上摆放青铜铃铛。

    此刻窗外恰巧飘来潮湿的夜风,带着与幻象中相同的、海妖歌声般的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