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割头,落儿杀出去!

类别:女生频道 作者:一颗胖梨字数:3660更新时间:25/02/17 20:49:14
    李卿落已经分辨出,此人正是二楼雅房里,那个被她伺候沐浴穿衣还被她打晕的宗公子。

    李卿落见到此人,心中一个咯噔。

    他该不会这时候找自己算账吧?

    若他喊出那个打晕他的人妄图逃狱,自己这可算是自投罗网了?

    宗公子自然是率先认出的李卿落。

    不过,在宗公子的眼里,李卿落还是个雌雄未辨,身份存疑的小龟奴。

    她虽然气的他牙痒,但这时候,他也无法与她计较。

    毕竟,他现在也被关了起来……

    不过,与李卿落的焦躁愤怒相比,此时此刻这位宗公子正撑着头侧躺在铺了稻草的床榻上。

    他哪里像是阶下囚?

    倒像是来此审巡,却不小心被关在了牢房里的大爷。

    “别想了。这春宴楼的暗牢,可不是想离开,便能随意离开的。”

    李卿落见他不像要揭穿自己的意思,来不及深思,便赶紧来到老门口抓住粗壮的锁链。

    这锁链,必须要有钥匙才能打开。

    周围也没有砸锁的钝器。

    李卿落只能再次看向伍公公,伍公公虽然有所顾忌,但考虑事急从权还是重重点下头。

    “您交给奴才便是。”

    说着伍公公突然发了疯似得将地上所有稻草抱起来一统乱撒。

    李卿落见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跟着见样学样。

    很快,他们牢房里漫天都飞舞着稻草。

    宗公子看到这一幕,满脸嫌弃:“疯子。”

    然而等漫天稻草缓缓落下,那牢房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这二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宗公子瞬间坐起身子,看着那空荡荡的牢房,眼珠子都瞪直了。

    肃王府的人前脚刚走。

    这春宴楼后脚便又恢复了往日寻常的热闹繁华。

    丝竹管乐声,声声不绝。

    春歌艳舞,曲曲未停。

    莺莺燕燕,灯火辉煌。

    舞姬们身着轻盈透色的纱衣,在场中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

    恩客们搂着美娇娘,举杯畅饮,笑语喧哗。

    堂中的女娘们,个个身着艳丽暴露的纱衣,或陪酒说笑,或弹琴吟诗,个个儿风情万种,勾人魂魄。

    奢靡敞亮的堂中,此刻正中央却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然而,无人在意她是死是活,甚至是真是假。

    直到春宴楼的老鸨花妈妈带着管事扭着屁股出来。

    “各位官人——此乃我们春宴楼近日新出的妆扮类助兴节目——红色女娇娃!”

    “别看这血淋淋的呀,其实,可都是假的!”

    “只是为了让各位官人们,今儿能在咱们春宴楼找点儿不同寻常的刺激。”

    “官人们可都还觉得满意?”

    有人喊着满意,一边捏着怀中美人儿的脸就亲了下去。

    也有人觉得恶心嫌弃,让他们赶紧将人放下来的,怕晚上回真的做那噩梦。

    还有甚者问:“不如你们再出个扎女鬼的节目,给本客官们一人发一把小刀,谁扎中了女鬼,谁今日多给一百两。如何啊?”

    “哈哈哈……”

    这个提议得到不少追捧。

    然而花妈妈一挥手绢却道:“哎呀各位官人,你们还真是残忍狠心呢。真扎中了,这小娘子还能有命?”

    “嘻嘻,不过各位官人别急。我们呐,还有个更精彩的要给各位官人瞧。”

    “牵上来——”

    花妈妈说完一拍双手,只见同样另一个浑身是血,头发早已花白的老妇人,跪在地上被人当做狗一样的牵了出来。

    她若不动,就有鞭子瞬间狠狠甩在她的身上。

    但她明明已经痛得浑身瑟瑟发抖,却硬是一声不吭,抬头满目疮痍的看了眼头顶中央被吊着的那个女娘,咬着牙才又不得不继续向前爬去。

    而那被吊在半空中的红色女娘见到这个画面,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

    口中还‘呜呜’的鸣叫着。

    地上的老妇,熬着一双通红的像是染了血的双目,愤怒的瞪着周围一切狂声怒吼。

    不少人都被这个画面吓到了。

    便是春宴楼这些妓子,都惊叫着缩进各个官人的怀里。

    那些恩客也都微微变了脸色。

    这……这难道也是假的?

    花妈妈一边拍手一边笑的弯了腰:“哈哈,哈哈哈……”

    “瞧瞧,瞧瞧官人们个个儿的反应。都给吓到了吧?”

    “放心吧官人们,这都是咱们春宴楼今日特意给官人们编排的节目罢了,刚刚各位官人们瞧见的,也都是假的!”

    霎时,原本已经被刚刚那场景惊得一片死寂的大堂里才又发出热闹的回响。

    “原来都是假的啊!”

    “你们也太会搞事情了。果然呀,还得是你们春宴楼,回回节目都别出心裁。”

    “这回可真是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真的呢。”

    “可不是?本公子都准备丢下美人儿赶紧家去,毕竟我们来春宴楼都是要春宵一度抱美人儿的,而不是看这些令人倒胃口的东西。”

    “就算是假的,也太有辱斯文了。咱们都是来找乐子的,如此血腥恐怖,又成何体统?

    下面一片热议,花妈妈却并不在意。

    只是给身边的管事眼神,让堂中所有站在暗处的打手,关注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如有反常者,立即拿下!

    躲在暗处的李卿落在看清这两个血人,的的确确就是雀儿和邓嬷嬷的后,瞬间气血翻涌直冲脑门!

    她差点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被伍公公一把死死拖住。

    “李姑娘,可不能冲动啊!”

    伍公公紧张的东张西望,“奴才刚刚瞧过了,这里埋伏的人手不说四五十,至少也有二三十!”

    “咱们就这么出去,可以说是以卵击石,自投罗网了呀。”

    “咱们再从长计议一下,至少咱们救了人,也得救出去,不能再都折在这里了!”

    李卿落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之色已是彻底恨毒。

    她眼眸淡淡流转,突然看向一旁高高伫立的烛台。

    再看向二楼上的幔帐。

    人群里有挎着大刀和剑来享乐的江湖人士。

    李卿落眸光一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转身看向伍公公,比划说道:“您可有法子联络你们肃王府的人?”

    伍公公摸了摸身上:“奴才被抓突然,身上还来不及带什么信物。就算有的东西,也被杀雷这个挨千刀的都给搜走了!”

    “不过,奴才刚刚已经瞧见了两张熟脸……若叫他们跑一趟,以奴才的身份,也并非难事。”

    李卿落重重颔首,双手快速比划,伍公公不断点头:“你放心,奴才能做的,必定竭尽全力做到!”

    就在此时,春宴楼内又走进来两人。

    正是南宫狄和管事吴德。

    南宫狄:“只有这种地方还未找过落儿的下落了,我真不希望在这里会看到她。”

    吴德叹气:“总得试试吧,万一姑娘被奸人所害,陷在此处未能脱身呢?”

    美人挥着手绢,像是没了骨头的软蛇朝着他们扑来。

    “官人——”

    南宫狄一走进大堂,便看见堂中醒目的吊了个浑身血迹的小女娘。

    凌乱的发丝几乎遮住了她的全面,但她偶尔扭动挣扎不似作假。

    身旁的妓子还掩着唇笑着解释:“官人放心,那些血迹都是假的……不过是咱们春宴楼给各位客官们设计的一些助兴玩意儿罢了。”

    “官人如此威武强壮,总不会也怕吧?”

    南宫狄目光一抬:“那也是假的?”

    堂中还有个同样浑身是血的老妪被牵着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行走。

    谁见了都能狠狠踹之一脚。

    妓子:“当然了,这个老东西天生就是贱种命,能讨官人一脚,也是她的福气呢。”

    南宫狄冷‘呵’一声,未置可否。

    突然,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一株火苗在幔帐下如龙蛇般悄然向上攀去。

    等有人闻到气味再看到火时,火势已经卷到了柱子上方。

    “着火了——”

    一声惊呼后,高高的烛台‘轰——’的一声向堂中倒去,随着另一边高高的幔帐被扯下丢入火中,火势瞬间沿着地毯向前卷起。

    堂中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等反应过来后,所有人才开始惊叫逃命。

    “走水,走水啦——”

    伍公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声冷笑:“急什么?好戏还没上台呢。”

    他说完看向人群,然后精准的瞄到一人后,趁乱迈步快速向前跑去。

    花妈妈看到着火了,虽然面露一丝惊色,还是迅速镇定下来并指挥人手过来扑火。

    “怎么回事?快去查查!”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注意到火势怎么起来的,实在诡异。

    舞姬们正打算退下去,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一颗圆溜溜的东西,被丢到了台子正中央。

    舞姬不慎踩到上面,还摔了一跤。

    等舞姬还未爬起便已看清那圆溜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那是一颗,睁着一双死眼睛的人头!

    此人正是李卿落在二楼遇到的那个被她塞了钱的侍卫。

    舞姬一声惊叫。

    紧接着,台上的舞姬们都吓的惊叫了起来。

    还没散开的恩客们自然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堂中瞬间更是大乱,互相横冲直撞,混乱阻碍之下火势竟然控制不住的彻底蔓延烧了起来。

    李卿落持着滴血的大刀站在二楼之上。

    她寒光凛冽,目光冰冷刺骨的看着这锦绣地狱。

    今日,她便是死了,也要将这春宴楼毁的一干二净!

    明明她一句话没有,但她的眼神却反复在厉声而问:既然都是假的!那你们瞧瞧,这颗人头它是不是假的!?

    花妈妈一个寒颤。

    惊见一个眼生的龟奴竟然出现在二楼的扶栏边,而且还浑身是血的像个鬼罗刹一样!

    花妈妈瞬间猜出她的身份,并失态惊呼出声:“是你——?是你干的——?”

    “还等着做什么?赶紧将这小贱人抓下来!”

    楼下的打手们,立即纷纷向楼上扑去。

    李卿落已经迅速踩上扶栏,一把抓过柱子上的幔帐死死挽在手臂上,只见她脚下一蹬便奋不顾身的朝着堂中被吊着的那抹红色飞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