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钢之魂那消失的第十六条教义

    ——第一幕——

    来自一千多年前的故事。

    亚特鲁站在了高塔上方，他手里拿着【远古齿轮】，有些出神。

    菲娜站在他身后，手按在他肩膀上。

    二人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

    旁白：

    千年前，【黑珍珠】被分解为【远古齿轮】，来自伊苏的使者向往着冒险。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那些存在于远古的神，被亚特鲁消灭了。

    直到距今五百年，那一年开始，亚特鲁的足迹消失在历史长河下，而也在那一年，世界的变动发生了。

    接下来能看到的都是手绘稿。

    亚特鲁在这片大地的每个角落留下了足迹，斩杀魔兽，弑神救世，他是无名的英雄。

    红发的他不知为何被冠以了“红发色魔”的标签，他在晚年的时候去往了极北地区，后来便消失了踪迹。

    但那之后的百年里，世界各地依然有他的传说。

    蓝海国琪贝尔小镇，那个镇压了远古魔兽的红发少年就是他，只是他当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名字叫艾塔的姑娘，那姑娘的长相与双子女神中的菲娜几乎如出一辙。

    画面中出现了一扇红色的大门。

    门内站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迈出门扉，从边狱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邪魔的诞生。

    ——第一幕·完——

    ……

    火琉璃：“……”

    她总感觉刚才看的东西就是个序章，于是给李诺那边打过去电话，但占线。

    这时家里的一名员工敲门。

    “进来吧。”

    “小姐，关于您父亲的追悼会……”

    “我会处理，你给我找几个人。”

    火琉璃回头，目光清澈坚毅。

    “我需要几个历史学的专家，最好还有研究神学的人，尽快给我搞来。”

    一小时后，火琉璃把录像搬到了自家的大房车里，她叫来的历史学者全都挤在车里。

    火琉璃回放第一幕。

    历史学家和神学者指出这一幕两个重点，一为亚特鲁的传说，二为五百年前邪魔出现的假说。

    “是说，这两点都还存在疑问吗？”火琉璃不解。

    一个学者推了推他瓶盖一样厚的眼镜片，说道：“亚特鲁确实存在，但五百年前邪魔出现，其实只有‘钢之魂’教会内部有记载。”

    这份资料是当年提亚在贝利亚城国跟人胡扯的时候说的，有关邪魔后来的故事来自于贝利亚城国已故教皇的学术研究。

    其实都是真实的历史事件。

    火琉璃拿起高脚杯，眼珠子瞟向窗外，一口闷下杯中红酒。

    “继续往下看。”

    ……

    ——第二幕——

    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城镇。

    开场的报幕指出，这座城市在一百多年前已经被战火摧毁。

    故事来到了它被摧毁的前夜。

    一名身材壮硕的战士回到家中，把赏金放在桌子上。

    他的孩子躺在床上，小女孩脸色苍白，看上去很久没吃上饱饭。

    这座城市爆发瘟疫，外界封锁了城市的进出口，只有身为战士的父亲可以出城做一些要命的工作赚取廉价的赏金。

    战士低下头。

    这些钱根本不够他们吃饭，因为瘟疫横行，外面的商人把物价抬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城里的老鼠都比人值钱。

    “再这么下去……得人吃人了。”

    战士呢喃中看到他的孩子嘴唇动了一下。

    “爸爸。”

    “嗯……”

    女孩睁开眼睛，勉强的挤了个笑容。

    “我又做了个梦……梦里说，你带着我去海边……”

    “嗯。”

    父亲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大手感受刺骨的冰冷，他拿起钱袋子。

    “我，我去给你换一些食物。”

    “好。”

    门关上。

    屋里只剩下小女孩一人。

    她看向窗户。

    有个男孩在那里坐着。

    “你是？”

    “我？”

    男孩只有十二三岁，和小女孩年纪差不多。

    “你别管我是谁，你都病的说不出话了。”

    女孩摇头。

    “没办法……城里封起来了，瘟疫爆发的太可怕了。”

    男孩跳下窗台，坐到女孩边上，笑着问：“我可以帮你解决。”

    女孩：“我和爸爸能吃饱饭？”

    男孩：“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女孩：“嗯。如果可以……我希望村子的大家都能吃饱饭。”

    男孩：“那就，契约生效了。”

    男孩离开了这里，他找到了城外的驻军，封锁城市是为了阻止病毒，可是瘟疫会伴随城市中潜伏的魔兽往外蔓延。

    “屠村。”

    男孩出现在驻军的房间里，他用天真的样子对管理这里的军人说出了可怕的想法。

    “屠村？”

    “杀光了所有人，病毒就停下了。”

    男孩给出的答案简直无脑又粗暴。

    “你们可以穿上敌对国家军人的衣服，那样问题就不在你们这边了。”

    男孩拍了拍手掌，军方长官的脑子被他控制住。

    如此一来，他和女孩的约定就算达成了，女孩、她的父亲，以及全村人，如果都死了，就不会怕饿了。

    ……

    火琉璃按下暂停键。

    “我在课本里看到过这起事件。”

    她看向身后那群学者。

    “梅里亚小镇，一百二十七年前，爆发鼠魔兽的瘟疫，后来一夜消失。”

    一名学者在电视前凝重的说出了屏幕上的故事。

    “那场屠村背后的真相是为了引起一场战争……”

    冷冰冰的历史，背后的真相，好像在电视上慢慢的浮现了。

    “村子里只有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女孩的父亲是一位战士，把她藏在了地窖中才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那女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死了，她似乎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弥留之际还不忘问别人，有个和她一样大小的小男孩有没有活下来……”

    “关于军区的报告，确实有人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出入过。”

    那些学者用“野史”拼凑出屏幕中的故事。

    火琉璃咬着手指尖，瞳孔晃动。

    “后来……都死了？”

    “都死了。”

    “一个都没留下来，那个村子的瘟疫……也没有解决。”

    “那个小男孩是谁？”

    “不知道。”

    火琉璃不明白，李诺他们为什么要拍这东西，扮演那个小男孩的演员是“钢之魂”的一名教徒，其余人都是克洛斯村的村民扮演，场景由电脑演算重新搭建，画质很粗糙，但这么粗糙的东西竟然在反馈历史发生过的往事。

    她取消了暂停键，继续看电视。

    再往下的故事应该就是屠村。

    屏幕中，小女孩的床榻旁，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蛇瞳，像个怪物一样。

    菲尔从桌上拿起烂掉的苹果，咬了一口，咀嚼着问：“我吃你们家东西了，我能给你完成一个委托，说吧。”

    女孩不解：“大哥哥您是什么意思？”

    菲尔：“我是猎魔人，不是什么大哥哥。”

    女孩：“那个……没什么，就是希望瘟疫快些结束。”

    “好。”菲尔站起来。从后腰掏出他的刀，走出屋门。

    那一天，军队突然对民众挥下屠刀，有个长有琥珀色蛇瞳的家伙用名为【亚克西之印】的魔法让这群被操控的家伙恢复了神志。

    也在当天，他斩杀了瘟疫的来源，一只散播诅咒的魔兽。

    顺便把那些抬高物价的商人都给宰了。

    屏幕中各种番茄汁乱窜。

    粗制乱造的画面中，整个故事就这么唐突的结束了。

    他叫菲尔。

    是个猎魔人。

    时间来到一周后，菲尔离开村子，基本痊愈的女孩追了出来。

    “大哥哥……你，你要走了？”

    菲尔摆了摆手，没说话，没想停留。

    女孩喊着问道：“我长大了以后，去哪里找你！？”

    只听：“钢之魂！”

    ——第二幕·完——

    ……

    屏幕外的火琉璃等人沉默了。

    “继续看……”

    她倒要看看李诺他们到底要拍个什么狗屎。

    ……

    ——第三幕——

    黑曜石之国在一百多年前有个著名的佣兵组织。

    他们消失在一次行动中，据说那一次，出现了兽潮，魔兽群把这些人堵在了山上。

    已经有好多人死了。

    尸体堆积在一起，大多数是被魔兽的强攻害死，身体都是支离破碎，可怜这群家伙最后连个坟墓都没有。

    巴达克是他们的领袖，此刻的他懊恼又不明白，为什么魔兽会出现在此处，为什么那些魔兽会攻击他们。

    他的副官，名为范尼的男人坐在他对面，哭着说出了真相。

    “前不久我救了一个小鬼，他说要报答我。”

    “什么小鬼？”

    “这不重要……我只是开玩笑，告诉他，我们这群刀口舔血的人，只希望别死在敌人的火力网中。”

    巴达克突然抓住范尼。

    “那个孩子是不是只有十二三岁！”

    “对，一个男孩。”范尼有些慌张，他没见过巴达克如此激动。

    “该死！”巴达克咬着牙说道：“那他妈的是恶魔！”

    紧接着，巴达克讲了一个故事，他小时候听家里人说，有个小孩子曾经出现在他的故乡。

    当时的村长不喜欢外乡人，就给那孩子一笔小钱，让他离开。

    男孩当时问村长，你有什么愿望？

    村长说，自家的狗最近死了，想要个忠心的宠物，为他看家护院。

    那天夜里，村长家多出了一只吃人的狗，他的家人一夜过去只剩下骨头，村长疯了，但那条吃人的狗一直守在村长身边，忠诚的像个骑士。

    范尼：“恶魔的传说？”

    “是的……”巴达克说：“后来我听说，这世上出现了一个自称‘邪恶魔王’的小鬼，人们对他的描述很像我印象中，老人们说的那个恶魔。”

    说到这里，范尼愣住了，他意识到是自己向恶魔胡说八道，害死了所有的兄弟。

    “我们……会被魔兽杀光，只因为我和恶魔交流过……”

    范尼拔出匕首，想要割开自己的喉咙，一只黑色的大手抓住了刀刃。

    “威尔斯，你别拦我！”

    名为威尔斯的大老黑用力的捏碎了匕首的刀刃，血在他黑色的皮肤上流淌，因为太黑，基本看不出在流血。

    “我能和那群魔兽交流。”

    威尔斯站起，戴上墨镜，走出洞穴。

    “我会拯救各位，即使付出生命。”

    半小时过去了。

    巴达克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带着兄弟们离开山洞，准备去支援威尔斯。

    既然是兄弟，那么就一起死！

    “呦~man！”

    威尔斯坐在草丛中央，在那成百上千的魔兽面前唱Rap。

    “威尔斯……”

    巴达克、范尼，以及所有还活着的兄弟们都傻了。

    威尔斯扭过头，解释道：“呦，兄弟，我是大自然巫师的儿子，呦，所以兄弟，老子会和魔兽交流啊man，它们现在都是老子小弟。你们这群该死的小弟，快拜见老子的兄弟！”

    魔兽群纷纷趴下，意思是拜见威尔斯的兄弟。

    “不不不……”巴达克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他看向威尔斯，问道：“你……你为什么能和魔兽交流？”

    威尔斯：“因为老子是钢之魂的教徒！”

    ——第三幕·完——

    ……

    火琉璃回过头：“这也是历史事件吗？”

    有个带着假发的学者说道：“确实有个叫巴达克的佣兵，我记着好像是百年前的蓝海国……”

    有人接道：“蓝海国的第一佣兵集团，后来他们死的不明不白，被兽潮吞噬在山里，挖出来的时候骨头都没凑齐。”

    火琉璃续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红酒像血。

    “所以屏幕中的故事，是真的……”

    “范尼那个人存在，是唯一活下来的佣兵，人已经疯了。”有个学者说道：“那件事后来还上了厚黑学的八卦杂志，范尼在精神病院里遇到小男孩就发狂，嘴里喊着‘还我兄弟的命’，嗯……我还研究过他的病症。”

    “那个小男孩……”火琉璃顿了顿：“邪魔？”

    大家不说话。

    李诺他们拍摄的东西很奇怪，在反馈历史发生的东西，主角似乎是邪魔，但每个主题后面又是钢之魂。

    “继续看。”

    ……

    ——第四幕——

    这次的主角是娜娜米。

    场景很简陋，一看就是克洛斯村随地取景，所以更多的代入由旁白诉说。

    她站在满是焦烟的土地上，望着破败的城墙和无数的尸体，眼神满是迷茫。

    “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战争出现的很奇怪，邻国是个大国，北方的帝国，而她是黑曜石之国的普通村姑罢了。

    北方的大国突然发动战争。

    好多人都死了。

    导弹让大家的身体四分五裂，蘑菇云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听觉仿佛消失了，世界变得静不可闻。

    少女眼中没有生存的欲望，仿佛一个死人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然而一切的开始却很无聊。

    那一天，少女在森林里看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

    男孩问她要了一些水，为了感谢，男孩便说：“我能实现你一个愿望。”

    少女想了想，便说：“我什么都不需要。”

    男孩：“那就是，都清空了？”

    直到战争爆发那一天，男孩又出现在少女面前，他带着骄傲，说道：“我最近正好想试试征服世界的滋味，因为和你的契约，所以我打算先利用两个国家的战争看看人类会打成什么样子。”

    少女没明白，她害怕的摇头：“我不懂。”

    男孩让她看天空的炮火，说道：“清空一切，这不是你的需求吗？我的朋友。”

    少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孩：“嗯，我前不久弄懂了一个叫做钢之魂的教义，它上面说，一切随心所欲，所以我就试一试。”

    回到现在，少女站在满目疮痍的城市中，疲惫的迈出脚步。

    她想弄明白真相，想要报仇，于是在余生的岁月中，不停的寻找所谓的“钢之魂”。

    她找啊找，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决定自杀。

    在跳海的那一天，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已找到‘钢之魂’。”

    ——第四幕·完——

    ……

    这次所有人沉默。

    这次大家不用交流。

    大约百年前，黑曜石之国和北方帝国莫名其妙的一场战争，成了邪魔崛起的导火索。

    电影中的故事背景就是这场战争。

    二十五万人的生命在那一夜被清空。

    命如纸薄。

    人生无常。

    如果电影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挑起那场战争的幕后，是邪魔。

    火琉璃意识到，那个被遗忘在历史中，如今让天空陷入黑暗的邪魔，可能比大家想象的还要恐怖和扭曲。

    “小姐，还看吗？”

    一名学者问她。

    火琉璃按下开关。

    “看下去。”

    ……

    ——第五幕——

    图书馆中，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咖啡。

    “真是惊人啊。”

    男人的眼镜反射着书中的字迹，旁白在述说他的优雅，仿佛这人享受着导演的特权。

    “这百年来，这片大陆上几乎所有的灾祸都与你有关。”

    “不不不……先生，你说的并不准确。”

    男孩站在他的屋子里，背对光源，全身几乎都在黑暗中。

    “先生，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记着，是一个小机器人给我了一条教义，让我想起了自己其实是恶魔。”

    男孩出现在眼镜男的身后，嘴角笑得邪恶。

    “先生，我想起自己是恶魔之前，也做过大人，也创办过佣兵组织，甚至帮助过很多人，但后来想起自己是恶魔的时候，才发现之前做的事情都好无聊，如今只是回归本性罢了。”

    “左右他人生命，这就是你的本性？”

    “生命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先生。”

    “呵，怎么说？”

    “你们生孩子的速度堪比兔子，你们不问时间、不论地点、不管对象是谁，只顾没日没夜乱搞一气。你该明白这个事实，历史告诉你们，最擅长屠杀和搞大女人肚子的生物才能站在顶端。而在谋杀和xing这两方面，你们人类的确是行家，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要把生命当回事？”

    眼镜男看向这孩子，二者目光深处都读不出情绪。

    “这就是，你存在成百上千后后得到的答案？”

    “不如说，是我看到的东西。”男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好了先生，我想发动一场战争，收获更大的恐惧，以便于让这个世界缤纷多彩，你要不要做我的同伴？”

    这一幕在这个世界的教科书上属于必读的故事，恶魔与学者，曾经有一个学者被恶魔邀请一起祸害世界，恶魔许诺了荣华富贵，学者却不为所动。

    那名学者被下了恶意的诅咒，作为对他的惩罚，他永远不能用眼睛看到书籍之外的东西。

    但此时屏幕中扮演学者的那个人叫索伦·李。

    很少有人知道，“钢之魂”教义的创始人有四个，他是其中之一。

    索伦把书合上，放在桌子上。

    “即便我拒绝你，你也无法对我施加恶意。”

    “先生，你太自信了。”

    “不。”

    索伦摘下眼镜，目光坚毅。

    “因为，我信仰‘钢之魂’。”

    ——第五幕·完——

    ……

    ——第六幕——

    画面回到了序章。

    娜娜米摘下兜帽，面对亚特鲁。

    “我们在寻求着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着怎么打败邪魔的方法。”

    亚特鲁看到，在娜娜米身后，走出了三个人，他们分别是猎魔人菲尔，大自然巫师的儿子威尔斯，以及学者索伦·李。

    旁白叙述，这几人都因为信仰钢之魂而选择去拯救世界的家伙。

    亚特鲁：“……”

    注：游戏中亚特鲁基本就会说“……”，这一特征被李诺他们保留在了电影中。

    “亚特鲁·克里斯丁，活跃在历史舞台的冒险家，是钢之魂的神意告诉我们，这一次需要你。”

    “……”

    “我们的对手是高维恶魔，需要双子女神的信仰之力，需要你的勇者之力。邪魔启动了【黑珍珠】，准备摧毁世界，能捣毁【黑珍珠】的唯有你与伊苏古国的双子女神。”

    娜娜米伸出手，笑出浅浅的酒窝。

    “加入我们，再一次拯救世界。”

    亚特鲁摇头，意思是，只有我们还是不够，对手太强大。

    此刻，坐在屋顶的少年和少女侧过头。

    娜娜米突然皱眉。

    “这人是……”

    李诺是那个少年，他疑惑的看着众人。

    “我是……”

    索伦突然一副恍然大悟：“‘钢之魂’教义中，提到过一个猎魔人，他是神的敌人，但是当神要拯救世界的时候，祂的敌人会临时作为朋友相助，那个猎魔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元素之力。”

    菲尔点头：“是的，我就是神的敌人之一，他身上有我的影子。”

    菲尔觉得演戏特好玩，演的特别认真。

    李诺立刻甩出苍火。

    “我，我身上竟然有苍蓝的火焰，难道我真的是猎魔人！”

    李诺临时给自己加词。

    “神告诉我，我其实是光之战士，原来如此，我是光之战士。”

    这一幕NG了几十遍，李诺必须把自己是光之战士这事儿说出来，不然他老是捣乱。

    茶白木讷了一下，立刻想起台词。

    “原来你是，你，你是光之战士！”

    威尔斯这大老黑看到白发又皮肤白雪的茶白，眼前一亮。

    “呦，这么白的娘们，你是那个传说中的‘白发魔女’吗？”

    茶白指着自己，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拙劣表情。

    人家娜娜米是偶像，演过戏的那种，茶白成天在李诺与马尔杰身边呆着，至今还不会演戏，她就没那个天赋。

    “是，是吗，我是白发魔女啊。”

    旁白：就这样，几名受到“钢之魂”赐福的人准备终结邪魔带来的苦痛，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有双子女神、钢之魂的教徒，以及那些被遗忘在达姆之塔附近的工匠们……

    ——第六幕·完——

    ……

    火琉璃所在的房车里安静的吓人。

    片刻后，她问身后的学者们：“诸位……怎么看？”

    “前面挺靠谱，怎么到了第六幕就变成了……”

    “变得跟舞台剧似的。”

    “对，舞台剧！”

    “但是舞台剧变成电影的形式……怎么感觉很奇怪。”

    火琉璃也觉得不对劲，于是又给李诺打了个电话，这次打通了。

    李诺那边一片嘈杂。

    “朋友，你们最后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稍等啊。”李诺焦急的喊道：“蝶！为什么只有索伦的伙食有肉！”

    过了一会儿，李诺接回电话。

    他问道：“前面的都看了吧？”

    火琉璃：“嗯，看了，是历史上都发生过的事情，你们把自己的角色加入进去，改写了邪魔创造的悲剧，是这个意思吧？但我还是想说，钢之魂怎么回事？你们这个到底是舞台剧还是该死的教会宣传广告？你们几个去了一趟贝利亚城国，都信教了？拜托，朋友，那个教会……”

    李诺：“WWE这东西其实讲的就是两方对立，邪魔是一方，那么能与邪魔形成对立的，一定要是一个噱头很足的东西。”

    火琉璃目光一怔，她懂了！

    “最可怕的两个事物的交锋，看点十足……噱头十足……这就是你说的舞台剧。”

    “好戏刚刚开始呢，我的大小姐。”

    火琉璃眉头微皱，她立刻下车，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边停下。

    “好戏？”

    李诺舔了舔嘴唇，笑的欢喜。

    “WWE离不开打架，刚才给你看的都是剧情铺垫罢了，粗制滥造，还能再加工一下，但接下来的就不同了，都是相当刺激的视觉大餐。”

    “你们……等等，我还以为你们要等着军队过去再加入进去动手！”

    “来不及了。”

    这两天来，李诺通过解读历史文献等资料，越来越清楚邪魔的觉醒与“机械邪教”的教义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钢之魂教义第十六条是空的，当初李诺他们为了制造悬念留白了这一条。

    如果现在要填上第十六条，那应该就是：自己惹的烂摊子，无论最终是否出于本意，都要想办法给收拾好。

    如今上万名教徒已经在附近就位。

    众玩家在背稿子。

    达姆之塔就在不远处。

    “我们那位神已经打算动手了。”

    李诺看了眼趴在地上睡觉的马尔杰。

    火琉璃：“神？动手？怎么动手？你们要做什么？不对，钢之魂教会要做什么！？”

    李诺面前摆着联通唐古拉山的平板电脑，屏幕中的婷哥正在随时准备他的戏份。

    “反正，你就等着看最后的成片吧。”

    李诺挂断了和火琉璃的通讯。

    “婷哥。”

    “嗯。”

    “核弹随时能用吧？”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