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严令

    经过林芝一番折腾，那些来角屯堡的商贾老实了，看到林芝时再不敢叫嚣，都缩着脖子，对她极尽讨好。

    最后米粮的生意落到一名叫曹安的商人身上，每年在角屯堡向北戎人出售的米粮只能定额出售二十万石，超过一两，罚银十两，超过一升按米粒数量罚银十倍，其他类同。凡粮油店铺由左邻右舍监督，但凡发现店铺有私下超额出售米粮，或是哄抬粮价的行为，左右邻居可立即向角屯堡举报。举报属实者，给予一定的奖励，若是举报人或家人因此遭遇任何意外和伤害，都由被举报者承担一切后果。

    米价被限定只准比内地高一成，其他杂粮不限，不准售卖种子和苗木给北戎人，否则一旦发现，便按交易的颗数处罚，达到一两银的交易，按百两罚；达到十两银的斩一臂，达到百两银的斩首示众。

    这些处罚一经发布并严格施行后，一时间，角屯堡的杂乱的市场、混乱的物价立即得到极大的改善和规整。

    角屯堡在林芝的铁腕整顿下，恢复了兴盛，北戎人不高兴了，常借着由头在马场闹事。

    北戎按约定每年需向大夏送三十万匹马驹，每季是七万五千，可是这一季都快要结束了，还差三万七千。户部派驻负责这事的官员，因此去向北戎那边的人询问马匹事宜时，被北戎人打伤，给抬了回来。

    林芝看过知道，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呢。

    因为她掐断了内地往北戎偷运的粮食，又卡死了角屯堡售卖粮食的数量，北戎人有气没地撒野，便把气撒在这里了。

    林芝立即关闭马市，把所有北戎人赶出大夏境内，没收一切财产，胆敢反抗者，杀！

    马市把所有人赶出马市，关闭马市，并立即进入战备状态。角屯堡更是派兵沿铁丝围线巡守，凡靠近铁丝防线百步者，杀无赦。

    大夏暂停对北戎的所有的援助，一切与北戎人的交流暂停，什么时候重新建立联系，待定。

    一时之间，北境一线立即全线同时进入战备状态，气氛一子紧张起来。

    有人告到林渊处，林渊只说，北戎人单方面撕毁和约，边境将士只是按章程办事。

    北戎人不服，开始有小股兵力在边境上试探，都被打了回去。相持了半个月，北戎人送来马匹，林芝拒收。

    又过了两天，一位族长绑了一位青年带着五万匹马和五万头羊来到马市外，要向林芝请罪。

    林芝不受。

    那族长，当着林芝和所有大夏将士的面，亲手斩杀了那青年。

    马市整顿军务，修理围场，准备重新开始接收那些马匹。

    纠纷解决，马市重开。

    一时间，林芝的名字与她的铁血手腕在北戎传扬开，在北戎人的心中，如荆棘一般扎心，恨不能尽早连肉一同剜了去。

    马市再开，多了条规矩。每天酉时末，所有北戎人必须离开大夏境内，不得在边境线百米处、马市外五十米处停留，违令者，杀无赦。

    北戎人问，人离开，那些带来的牛、羊、马和货物是不是也要带走。

    答：不需要带走，可寄存，只需要缴纳少许费用即可。保证财产安全。

    问：不安全，有了折损，怎么赔偿。

    答：可不寄存，自己带走。

    北戎人无法，只得依着新规，每天酉时末缴纳银钱或货物做寄存费，人离开，东西留下。

    眼看天气渐冷，林芝安排人在越北境内，远离马市一里的地方修建一片平房，给那些商贩住，只收取少量租金，算是一项福利吧。又规定，若要再建，只准往北修新房，不得越过现有房屋往南修建。

    因着马市夜晚关门的规矩一施行，那些房屋便成了抢手货，不够住马市这边不管，只管现有房屋的维护。想要住，可自己去越北境内自己伐木、自己做屋子。

    北戎人这边管理松散，那些牧民和游民更是无人管理，那边成片的大树可以砍来做房子，一个个的嫌麻烦，都靠在别人的屋外将就着。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当入秋后，夜里的气温骤降，就有人冻出病来。报到马市，秀才看那些人可怜，问林芝怎么办。

    林芝看也不看，只回说，怒其不争、恨其不幸。

    ……

    今年开春虽然迟了些，但接下来的季节还算正常，牛羊马都养的肥壮，往大夏这边经马市贩运，价格公道。虽然大夏施行白条给付，秋后结算，但大夏不会强买强卖，更不会仗势欺压势弱的小家族，因又有北戎王下布的征收马匹的王令，北戎人更愿意把马运来马市交易。

    除了交付马税，一些大家族或小领主都靠着马市挣了点钱，就是那些没了牛马的人家，也靠着挖药材和玉石挣了不少，这个冬季要是再降暴雪，他们也能平安过冬。

    才刚入秋，一些牧民开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去了。有些游民没地方去，觉得靠着马市安全，生活还方便，便都交了租金住下。也不再外出，而是开始往屋里搬运准备过冬的物资。

    马市开始冷淡下来，只有一些把家迁来马市附近的小家族和游民还在守着，秀才这边闲了下来，开始整理这个季度的税收，准备向林芝交账。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随口让近。

    门被推开，一个北戎小姑娘站在他的门口朝着他笑着，说：“大人，林将军来了。”

    秀才朝她看去，笑说：“备好茶点，我就来。”

    “是”那女孩答应着带上门。

    秀才找到林芝的时候，她正站在顶楼的阁楼里，举着望远镜向着北戎境内观望。

    秀才心里一紧，连忙也拿起一个，轻轻走到她的身旁朝那边观望着。

    心里担忧的想，难道那边又有什么小动作。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

    “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秀才觉得还是派人过去看看的好。

    林芝放下望远镜，摇头说道：“你这边在第一线，凡事要注意安全，不要掉以轻心。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第一时间报告。”

    秀才对她这反复的叮咛都听得有点烦了，怕她不安，还是耐着性子点头。心想，真是的，与她相比，自己还多几年兵龄，也比她见到更多北戎人的狡诈。

    林芝在这里简单看了看，便要走，秀才拦住她，说，“正到吃饭的时候了，再忙也不差这会儿。”

    林芝笑着说，她还要去几个地方，饭下次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