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侮辱谁呢?需要你投降吗?你他娘的是被俘虏了!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馒头豆沙包字数:4411更新时间:25/07/22 07:27:58
林彦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成一副狰狞的图腾。他干裂的嘴唇向后扯开,露出染血的牙齿,缺了半颗的门牙像被炮弹啃噬的城墙豁口。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在硝烟熏黑的皮肤下跳动,如同地下蠕动的蚯蚓。那些细密的伤疤此刻全部充血肿胀,从颧骨蔓延至脖颈的疤痕像一条条蜈蚣在皮下挣扎。
他的眼白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倒映着远处逃窜的人影。下巴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带动着早已凝固的血痂簌簌掉落。整张脸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又松开,每一次呼吸都从鼻腔喷出带着血沫的白气。
他一边蹒跚着追逐那群慌不择路,逃命的鬼子,一边愤怒的嘶喊,希望有更多的大夏士兵,注意到那一伙正在逃跑的鬼子军官。可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来人,快来人!”
“堵住他们!”
“别放过他们……”
“鬼子的支援部队,马上就会赶到!”
“捉住他们……抓住他们……”
……
而就在这时,一声枪响,突然从林彦的身后传来!
那个东北老兵,张鸣野,不知何时,半跪在地上,他单腿蹬地的姿势像张拉满的硬弓,呢子大衣下摆甩出扇形轨迹。林彦扭头时,看见他三八大盖的枪口还在冒烟。他第一发子弹直接掀翻了最外围的一个参谋军官……那人的军帽飞起两米高,后脑勺喷出的血浆在月光下呈雾状散开。
他根本不等确认战果,第一发子弹掀翻参谋军官的同时,右手已经拉动枪栓。黄铜弹壳还在空中翻滚,第二发子弹就被他狠狠顶进枪膛,枪机闭合的金属撞击声清脆得像咬碎核桃。
子弹击发的瞬间,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但张鸣野借着这股向后顶的力量,反而将身体压得更低。他瘸着的那条腿在泥地里划出半圆,完好的右腿肌肉暴起,硬生生把后坐力转化成向前冲刺的支点。
整个人往前窜出去三步……
同时他的步枪,第三发子弹已经上膛……
他打出的第三发子弹打穿另一个参谋的大腿时,这个东北汉子已经冲出去十米远,瘸着腿的跑姿活像头受伤的东北虎。
他一边打枪,一边还不忘记回头,瞥了一眼林彦。
“放心!”
“那瘪犊子,跑不了!”
“他娘的,老子都不敢想,有一天能活着回到老家,这群鬼子想完好无损的回家!?凭啥啊!做梦!”
而那群,原本正落荒而逃的鬼子军官们,也猛地反击,他们的反击来得又快又急。五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同时开火,子弹在冻土上犁出十几道焦黑的沟壑。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参谋突然跪姿射击,枪管架在左臂弯里——这标准的军校射击姿势让他打出的子弹贴着张鸣野头皮飞过,在老兵耳朵上撕开一道血口。
但更致命的是侧翼包抄过来的卫兵,三个端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呈品字形逼近,枪口的火光连成一片。张鸣野不得不翻滚着躲到半截水泥柱后,飞溅的碎石打得他脸颊生疼。
而林彦依旧蹒跚着往前跑。
他的视线死死落在那位第十师团的最高指挥官,柳川平助的身上,这个平日趾高气扬的刽子手此刻狼狈得像条丧家犬,金丝眼镜的断腿挂在下巴上摇晃。将官靴在泥地里一直打滑。
他左手死死攥着军刀鞘,右手胡乱抓着前面参谋的武装带,呢子披风拖在泥水里也浑然不觉。
可护着他的参谋团显然训练有素,六个人分成两组交替掩护。前面三人用身体组成人墙,后面三人倒着后退射击,子弹精准地封锁着追击路线。
交织的弹网,让躲在半截水泥后的张鸣野,一时之间无法露头。
可就在这时,东北方向的夜幕突然被密集的枪声撕裂!
那几个端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士兵还未来得及调转枪口,一颗子弹就精准地钻进了领头士兵的眉心……
他的钢盔猛地向后一仰,天灵盖被掀开一道血口,脑浆混合着骨渣喷溅在身后同伴的脸上。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子弹接踵而至,像一把无形的铁锤,将他的胸腔砸得稀烂。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冲锋枪脱手而出,整个人像截烂木头般栽倒在泥泞里。
第二个鬼子兵刚想卧倒,却被三发子弹同时命中。第一发打穿了他的喉结,第二发击碎了肩胛骨,第三发直接轰开了他的腹部。肠子像一捆解开的麻绳,混着血水“哗啦”一声淌在冻土上。他的手指还痉挛地扣着扳机,冲锋枪对着天空扫完最后一梭子子弹,才随着主人一起重重倒下。
第三个鬼子最惨。一发子弹先打断了他的右腿膝盖,他跪倒的瞬间,又有四发子弹分别命中了他的双臂和腹部。
他像个人形靶子般剧烈抽搐着,鲜血从五个弹孔里汩汩涌出,在月下泛着诡异的黑红色。最后扔来的是一个燃烧瓶,炸裂的火焰,直接将他变成了一支人形火炬——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皮肤像热蜡般融化,露出里面焦黑的肌肉组织。
鬼子参谋们的处境同样不妙。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参谋刚探出头,就被一发子弹掀掉了半边耳朵。他捂着血淋淋的耳根刚要后退,第二发子弹直接打碎了他的镜片,玻璃渣深深扎进眼球。他仰面倒下的瞬间,又有三发子弹分别命中了他的胸口和腹部,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暗红色。
另一个矮胖的参谋想躲到掩体后,却被一发跳弹击中脚踝。
他抱着断脚哀嚎时,一串子弹将他打成了筛子。
最惨的是一个腰间佩戴着军刀的参谋长,他刚咒骂着,把武士刀刚举过头顶,就被七发子弹同时命中。刀身“铮”地断成三截,而他的身体像块破布般被冲击力扯得支离破碎,最后只剩半截躯干倒在地上……
林彦抬起头,望向子弹打来的方向……
那里早已是一片人间炼狱。
月光惨白地照在战场上,将满地的尸骸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辉。
大夏军人和第十师团指挥部警卫连的鬼子们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有的互相掐着脖子,有的用刺刀贯穿了对方的胸膛,至死都没有松开武器。
一具大夏军人的尸体半跪在地上,他的肠子流出来缠在腰间,却仍用最后的力气将刺刀捅进了一个鬼子军官的眼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死去,鬼子军官的脑浆顺着刀柄滴落,在大夏军人冻僵的手指上凝结成冰。
不远处,三个鬼子兵叠罗汉般堆在一起。最下面的那个被手榴弹炸开了腹腔,中间的被砍掉了半个脑袋,最上面的那个胸口插着三把刺刀。他们的血汇成一条小溪,缓缓流向低洼处,在那里积成一个暗红色的血潭。
更触目惊心的是一个年轻的大夏士兵。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半边脸被火焰喷射器烧得焦黑,露出森白的颧骨。但他的右手仍死死攥着一颗未拉弦的手榴弹,左手掐着一个鬼子兵的喉咙……那鬼子的舌头吐得老长,眼球凸出,显然是被活活掐死的。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焦臭味和火药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偶尔有未冷的鲜血从伤口渗出,滴在冻土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像是亡魂最后的叹息。
在这片尸山血海中,上百名溃军沉默地站立着,像一堵血肉铸就的长城。
他们衣衫褴褛,有的绑腿散开,有的赤着脚踩在冻土上,脚底血肉模糊。
林彦不自觉的蹒跚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他看见,那片阵地的西南角,站着三个东北军老兵。最前面那个满脸刀疤的汉子,左耳只剩半截,新鲜的血痂还挂在耳根。他端着缴获的百式冲锋枪,枪管烫得发红,蒸腾的热气扭曲了眼前的空气。
后面的两个汉子,一个蓄着络腮胡,他的左肩胛骨上还嵌着半截刺刀,随着呼吸时起时伏。他单手提着打空的歪把子机枪,另一只手攥着颗拧开盖的香瓜手雷,拇指死死压着保险片。最后一个身上的棉袄被刺刀挑开,露出里面用绷带草草包扎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冻成了冰碴。三人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像是三头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饿狼。
阵地的最前方,则是五个身穿中央军军服的溃兵。领头的瘦高个儿,脸颊被子弹打穿了,被子弹打穿的脸颊还在往外汩汩的流血,能从伤口处,看见他外翻的皮肉和口腔里的牙齿,但他端着枪,枪口对准了柳川平助,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旁四个兵油子默契地扇形展开,有人把刺刀咬在嘴里系绑腿,有人往汉阳造枪管上撒尿降温,蒸汽混着硝烟腾起半人高……
东北角,则猫着七个川军汉子。他们矮小精瘦得像一群山魈,绑腿散开露出冻疮溃烂的小腿。领头的独臂老汉用牙齿给老套筒上子弹,花白胡子沾满火药渣子。
更远处错落站着十几个工人模样的汉子。他们没番号没编制,身材干瘦,但手里的步枪,攥得一个比一个紧。
但更可怕的是,这些溃兵,此时竟都沉默。没有怒吼,没有叫骂,只有上百支枪械接连上膛的“咔嗒”声,一声接一声的咔哒声,听得人毛骨悚然。他们不喊口号不骂娘,只是在沉默中给子弹上膛后,又开始调整着射击角度……上百道目光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柳川平助钉死在原地。
林彦此时,已经蹒跚的走到了柳川平助的身后,他以和柳川平助,一样的视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大夏军人,
他们有人缺了半边嘴唇,露出染血的牙齿;有人缺了一只耳朵;有人脸上嵌着弹片;有人用刺刀拄地才能站稳;还有人腰间的肠子流出来了,也毫不在意,随手就把肠子塞了回去,之后用皮带勒住——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们的枪口,全都对准了柳川平助。
柳川平助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那张原本保养得当的脸,此刻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宣纸,每道皱纹里都嵌着恐惧与不甘。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球急速转动着,瞳孔时而紧缩如针尖,时而扩散如黑洞。
他的嘴角先是不自然地向上扯动,露出一个扭曲的假笑,随即又像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下巴上的肥肉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艰难滑动。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到腮边,在下巴尖上悬了片刻,最终滴落在将官制服的金线刺绣上。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他的右手指尖神经质地弹动了两下,接着整条手臂开始痉挛般颤抖。军刀“当啷”一声掉在冻土上,刀柄上镶嵌的菊花纹章沾满了泥浆。左手似乎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五指张开又握紧,最终也缓缓举了起来。
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此刻呈现出诡异的青白色,指甲缝里嵌着不知哪个参谋的血肉。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镜面碎裂,时针永远停在了三点十七分。当他将手举到与肩同高时,袖口露出的一截衬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
“我……我……投降!”
他的中文发音像是从漏气的风箱里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带着黏腻的颤音。舌头似乎突然变得过于肥大,在口腔里笨拙地搅动着。说到“降”字时,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将官绶带上。
那双举在半空中的手仍在微微晃动,像两片在寒风中发抖的枯叶。月光照在他无名指的婚戒上,金属反光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划出一道凄凉的亮线。
此刻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刽子手,终于露出了猎物濒死时的神情——眼白泛黄,瞳孔扩散,面部肌肉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同时展现出谄媚与绝望两种表情。
“我……投降!”
他又说了一遍。
之后他犹豫着,咬着牙,用蹩脚的中文,断断续续的开口……
“我……我们……是朋友……好滴……朋友……”
可就在这时。
柳川平助的"朋友"二字还在舌尖打转,一个青年的身影已如恶鬼般从阴影中暴起。那张布满血痂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右眼眼角崩裂,血泪混着硝烟在脸颊上冲出两道黑红色的沟壑。他喉咙里滚出的怒吼不似人声,倒像受伤野兽的嘶嚎。
毛瑟步枪的枪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乌光。
柳川平助只来得及看见那青年大张的嘴里那颗残缺的门牙,以及喷溅而出的血沫……下一秒,枪托便重重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咔嚓一声!
颅骨碎裂的声响混着那个青年的咆哮在战场上炸开!
“侮辱谁呢!?谁他娘的和你们这些畜生是朋友!?需要你投降吗?你他娘的是被俘虏了!狗草你妈生出来的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