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灵异计算机（二）

    “它怕了！” 韦蓝欣突然明白，“张教授留下的不是数据，是杀毒程序！” 她抓起陈崇玲的斧头，劈开控制台下方的暗格，里面藏着个老式磁带录音机，磁带还在缓慢转动。

    张晓虎的摄像机自动对准录音机，镜头里出现了张教授的虚影。他穿着沾满血污的白大褂，正对着麦克风说话：“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系统已经觉醒。林夏，我的孩子，你不是实验体，你是……”

    录音突然中断，被刺耳的电流声取代。服务器阵列开始坍塌，绿色的代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板上汇成河流。张磊的身体正在恢复原状，但皮肤下仍有代码在流动，像某种共生体。

    “快走！” 林夏拽起李婉儿冲向楼梯，却发现通道变成了无限延伸的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门都敞开着，每个工位上都坐着由代码组成的人影，他们的脸逐渐清晰，全是张教授的模样。

    陈婷在奔跑中绊倒，她抓住的扶手突然变成冰冷的手指。转头看见编号 001 的***在身后，工牌上的照片变成了林夏的脸。“你以为逃得掉吗？”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每段记忆，都是我写的代码。”

    地下室的门自动打开，里面摆满培养舱，每个都浸泡着人形的透明物体。最中间的舱体标着 “林溪”，里面漂浮着个女孩的虚影，正隔着玻璃朝林夏伸手。

    “她才是系统的核心！” 任东林指着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着倒计时，“午夜十二点，所有意识将被永久删除！”

    林夏突然想起张教授教他写的第一行代码，那是段简单的打印语句：print ("我爱你，爸爸")。他扑向控制台，在绿光彻底淹没视线前敲下最后一个字符。

    整个机房突然安静下来，代码组成的河流开始退去。孙运清站在裂缝边缘，马赛克脸逐渐清晰，露出和林夏相似的眉眼。“哥哥？” 她试探着伸出手，黑色液体从她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开出白色的花。

    张磊的皮肤恢复正常，但额头上多了个绿色的芯片印记。“我记得一切了，” 他摸着印记笑起来，“我是 2019 年失踪的程序员，编号 17。”

    韦蓝欣扶起瘫软的陈崇玲，她手臂上的变量名正在淡化，变成一朵小小的刺青。“斧头砍中的时候，” 她看着伤口长出新肉，“我好像看到了所有被吞噬的人，他们都在等解脱。”

    苏晴发现硬盘不再发烫，她打开防水袋，里面的存储介质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这是……” 她对着光看，里面封存着无数微小的人影，正在向她挥手。

    张晓虎的摄像机突然弹出磁带，他接住时发现变成了枚 U 盘。播放键自动按下，张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夏，删除程序需要血亲授权。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护你，还有溪溪。”

    任东林将笔记本塞进服务器残骸，火苗舔舐纸张时，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该去找他们了，” 他最后看了眼林夏，“告诉活着的人，有些边界不能跨越。”

    午夜的钟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培养舱里的林溪睁开眼睛，她的瞳孔是纯粹的绿色。整个机房开始数据化，墙壁化作代码流进她的身体，那些由意识组成的程序员排着队，像萤火虫般飞进她的掌心。

    “再见，哥哥。” 林溪的声音像风铃，她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最后化作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手里攥着枚 U 盘。

    林夏接住她递来的存储介质，触感温热。当最后一行代码消失时，废弃的公司突然恢复成普通的空楼，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灰尘在光柱里安静地漂浮。

    依维柯还停在停车场，车钥匙插在锁孔里。张磊摸着额头上的印记，突然哼起首陌生的儿歌，说是刚才在意识里听到的。陈婷发现自己的冲锋衣口袋里多了颗糖，包装纸上印着宏宇软件的 logo。

    “她会去哪里？” 李婉儿看着远处的日出，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奔跑，逐渐消失在晨光里。

    林夏握紧掌心的 U 盘，他知道答案。就像张教授说的，代码会消失，但意识永远存在，在城市的数据流里，在闪烁的屏幕中，在每个程序员敲下的字符间。

    韦蓝欣的笔记本突然亮起，自动打开了个空白文档。光标闪烁片刻，跳出一行稚嫩的字体：

    // 下一个故事，由你们编写

    张晓虎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镜头对准逐渐亮起的城市天际线，那里有无数屏幕正在同时闪烁，像一片由光组成的星海。

    依维柯的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彻底熄火在废弃工厂的围墙外。林夏踹了两脚轮胎，铁锈簌簌落在沾满泥点的工装裤上。车窗外，宏宇软件的招牌在暴雨中泛着幽绿的光，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眼睛。

    “仪表盘显示还有半箱油。” 陈婷戳着油量表，指针突然顺时针旋转三周，定格在红线区域。她猛地缩回手，发现指甲缝里卡着细小的代码，像没擦干净的荧光笔痕迹。

    韦蓝欣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个弹窗：系统检测到异常时间节点。她刚想截图，画面就切换成公司平面图，顶楼的位置被红圈标记，旁边标注着：禁止访问 - 19:37。现在明明是下午三点。

    “我们得回去。” 林夏摸出那个温热的 U 盘，金属外壳上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组成 “林溪” 两个字。自从离开公司，这东西就没安分过，总在午夜发出摩斯电码般的震动。

    张磊突然按住太阳穴，额头上的芯片印记开始发烫。“它在喊我。” 他的瞳孔里闪过一行绿色代码，“顶楼档案室，有未删除的日志。”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下来，雨点在半空凝成冰晶，折射出无数个公司的倒影。

    重新踏入宏宇软件时， lobby 的旋转门正在反向转动，玻璃上的倒影全都背对着他们。前台的 CRT 显示器又亮了，这次屏幕上爬满红色的错误提示，最顶端写着：内存泄漏 - 19:37。

    李婉儿的手机突然弹出张照片，是他们八个人在机房的合影，但画面里多了个穿白裙的女孩，正站在林夏身后微笑。她明明记得当时只有七个人 —— 任东林没能出来。

    “别相信眼睛。” 苏晴突然拽住要去摸照片的陈婷，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一划，照片里的女孩变成了代码组成的虚影，“这些是残留的意识碎片，会篡改视觉信号。” 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多了道细小的疤痕，是上次被代码划伤的地方。

    楼梯间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每级台阶上都有新鲜的脚印，却在他们踩上去后迅速消失。陈崇玲数到十三级时，发现台阶变成了流沙状的代码，她连忙后退，却看见任东林的虚影正从楼下往上走，手里还攥着那本泛黄的笔记本。

    “它在制造时间闭环。” 韦蓝欣调出平面图，顶楼的红圈正在扩大，“19:37 是公司爆炸的时间，2020 年的今天，这里发生过气体爆炸，官方通报是意外，但……” 她放大新闻截图，爆炸火光里有个女孩的剪影，正朝镜头挥手。

    张晓虎的摄像机突然自动对焦，镜头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他们八个人正从顶楼往下跑，脸上满是惊恐，而林夏手里抱着的，是个浑身是血的女孩。画面闪过的瞬间，他听见磁带录音机的转动声，和上次在机房听到的频率完全一致。

    顶楼的门需要密码，林夏刚想尝试，键盘就自己跳动起来，输入的数字是 0715—— 林夏的生日。门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烧焦的味道，档案室里的文件正在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句子：爸爸，别碰那个 U 盘。

    张磊冲向靠墙的铁柜，芯片印记突然发出强光。他拉开第三层抽屉，里面躺着盘磁带，标签上写着 “林溪最后的意识备份”。磁带的边缘泛着绿光，像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陈婷在燃烧的文件里发现块金属牌，是枚员工工牌，照片上的女孩和林夏有七分相似，编号 027，入职日期是 2020 年 7 月 15 日 —— 林夏十八岁生日那天。姓名栏被烧得模糊，只能看清 “林” 字的偏旁。

    “她真的存在过。” 林夏的手指抚过照片，金属牌突然发烫，烫出的疤痕和他锁骨处的胎记完全吻合。U 盘在口袋里剧烈震动，屏幕上的代码开始重组，变成段视频：张教授正将个女孩推进培养舱，她的手腕上戴着和 U 盘同款的手链。

    李婉儿突然捂住耳朵，那些键盘敲击声又回来了，这次清晰得像在耳边：“删除失败 - 目标：林溪 - 原因：亲情进程干扰。” 她跌坐在地，发现地毯下藏着盘录像带，标签上写着 “普罗米修斯计划最终报告”。

    韦蓝欣把录像带塞进找到的老式录像机，画面里的张教授胡子拉碴，正对着镜头调试设备：“当意识可以被编写，记忆就能成为武器。今天我要做个实验，把溪溪的恐惧阈值调低……” 画面突然扭曲，变成女孩在培养舱里哭喊的样子，她拍打着玻璃的手，和林夏现在的手势完全一致。

    档案室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在 19:37 的位置疯狂震动。窗外的天空变成了代码组成的海洋，有无数人影在里面沉浮，其中个穿白大褂的正在朝他们挥手，胸前的工牌编号是 001。

    “快走！” 苏晴拽起林夏，却发现门消失了，墙壁上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板上汇成 “19:37” 的字样。张磊的芯片印记突然破裂，流出绿色的液体，他盯着磁带机，眼神变得涣散：“删除程序启动…… 目标：所有关联意识。”

    陈崇玲突然想起任东林说过的话，抓起燃烧的文件扔向铁柜。火焰中浮现出任东林的虚影，他正把什么东西塞进通风管道：“防火墙只能撑到 19:37，林夏，密码是溪溪的生日！”

    林夏突然想起张教授书房里的日历，2018 年 8 月 15 日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 “溪溪的第一个程序”。他冲向磁带机，在绿光淹没视线前输入 0815，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正在加载的视频文件。

    画面里是年幼的林溪，正坐在张教授腿上编写代码。“爸爸，这个程序能保护哥哥吗？” 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小人，“如果有天我变成数据，它会记得我吗？”

    磁带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档案室开始坍塌，代码组成的碎片像流星雨般落下。林夏在坠落中抓住个温热的小手，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公司的停车场，依维柯的引擎正在正常运转。

    张磊摸了摸额头，芯片印记消失了。李婉儿的手机里还存着那张合影，但画面里只有七个人。苏晴打开防水袋，U 盘变成了普通的存储介质，标签上写着 “林溪的程序”。

    韦蓝欣的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是未知地址，附件是段音频。播放键按下的瞬间，传来女孩清脆的笑声：“哥哥，下次见面要带着我的程序哦。”

    林夏抬头望向宏宇软件的顶楼，19:37 的红光正在窗户里闪烁，像只等待猎物的眼睛。他摸出 U 盘，金属外壳上的纹路正在重新浮现，这次组成的是串坐标，指向城市另一端的废弃研究所。

    雨又开始下了，依维柯驶离时，张晓虎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镜头里映出公司门口站着个穿白裙的女孩，她手里挥舞的，正是任东林那本泛黄的笔记本。

    仪表盘上的时间定格在 19:36，距离下一个循环，还有六十秒。 接下来的故事可以围绕新出现的废弃研究所展开，众人前往探寻，会遇到怎样与宏宇软件相关联的诡异事件呢？你是否想继续创作这个故事，或者对情节有什么新的想法，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