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狠厉的外国飘(二)
类别:
女生频道
作者:
风流萧书生字数:7520更新时间:25/08/03 13:21:31
众人踉跄着冲出教堂的破洞,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泼洒在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暴雨不知何时已停,乌云正被风撕扯成碎片,露出背后铅灰色的天空。
张晓虎瘫坐在路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李婉儿蹲在他身边拍背,自己的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陈婷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林夏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座在阳光下依旧阴森的教堂。
“孙运清呢?” 韦蓝欣突然发现少了个人,镜片后的眼睛骤然收缩。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的混乱中竟没人注意到孙运清不见了。陈崇玲猛地回头看向教堂破洞,彩色玻璃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牙。
“我回去找她!” 苏晴转身就要往回冲,被任东林死死拽住。
“你疯了?” 任东林的眼镜歪在鼻梁上,“那东西还在里面!”
“可孙运清还在里面啊!”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磊突然指向教堂顶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 看十字架!”
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十字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影。破烂的裙摆垂在风中,正是孙运清!她的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脸却直勾勾对着地面,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不 ——!” 陈婷捂住嘴失声痛哭。
林夏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从口袋摸出手机,屏幕碎成蛛网,根本开不了机。任东林和张晓虎也纷纷掏出手机,无一例外全都失灵了。
“先离开这里!” 林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没人反驳。恐惧像藤蔓缠住了每个人的喉咙,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他们沿着人行道踉跄前行,身后教堂的尖顶在阳光下投下狭长的阴影,像条毒蛇紧追不舍。
走了约莫十分钟,张晓虎突然 “哎哟” 一声,蹲在地上捂住脚踝。他的裤脚不知何时被划开道口子,伤口正渗出黑红色的血。
“怎么弄的?” 韦蓝欣蹲下身查看,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
“不知道…… 就刚才跑的时候好像被绊了一下。” 张晓虎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冷汗。
任东林四处张望,发现街角有家关门的杂货店。“去那边处理下。” 他用力推开虚掩的卷帘门,铁锈摩擦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店里弥漫着灰尘和过期零食的味道。韦蓝欣从包里翻出碘伏和纱布 —— 她有随身携带急救包的习惯。当棉签碰到伤口时,张晓虎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伤口竟冒出白色泡沫。
“这不是普通的伤口。” 韦蓝欣的声音发紧,“像是被…… 强酸腐蚀过。”
李婉儿突然指着货架后面,脸色惨白:“那…… 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皮肤白得像纸,明明是外国人的长相,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手里把玩着个银质十字架,嘴角噙着礼貌又诡异的笑。
“你们好。” 男人开口,中文异常流利,却带着种机械的顿挫感,“我是这座教堂的神父,安德烈。”
张晓虎猛地站起来,伤口的疼痛都忘了:“你刚才怎么不在教堂?孙运清她……”
安德烈抬手打断他,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冰湖:“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你们更该担心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张晓虎的伤口上,“这是被‘他’标记了。”
“‘他’是谁?” 林夏警惕地挡在众人前面,右手悄悄摸向腰间 —— 那里原本有把防身用的折叠刀,现在却空空如也。
安德烈把银十字架放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五十年前,这座教堂发生过场火灾。”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从地底传来,“三个神父被活活烧死在告解室,其中就有我祖父。”
李婉儿打了个寒颤:“你祖父?可你……”
“我继承了他的名字,也继承了看守这里的责任。” 安德烈的手指在十字架上轻轻摩挲,“被烧死的神父怨念不散,每到雨夜就会出来寻找替身。你们今天不该闯进来的。”
韦蓝欣突然注意到他风衣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了和张晓虎伤口类似的青黑色纹路。“你也被标记了?”
安德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种病态的优雅:“我和‘他’达成了协议。用我的一部分灵魂,换教堂暂时的安宁。但你们打破了平衡。”
就在这时,杂货店的玻璃门突然 “哐当” 一声碎了。狂风卷着纸钱涌进来,那些纸钱上竟印着每个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脸都被挖去了眼睛。
张晓虎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青黑色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李婉儿想扶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撞在货架上。
“它来了。” 安德烈拿起银十字架,十字架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指尖冒烟,“从侧门走,穿过三条街有座殡仪馆,那里的盐堆能暂时挡住它。”
“你怎么办?” 陈崇玲看着他被烫焦的手指,声音发颤。
安德烈推了他们一把,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快走!别回头!”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众人不敢回头,疯了似的冲出杂货店侧门。巷子里堆满了黑色塑料袋,散发着腐肉的臭味。张晓虎疼得几乎走不动路,任东林和林夏架着他往前拖。
跑过第二条街时,陈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公交站牌:“你们看那个广告!”
广告牌上是张婚纱照,新娘笑靥如花,可那张脸分明是孙运清!新郎的位置却是片模糊的黑影,只有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搂着新娘的腰。
更诡异的是,照片里孙运清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的笑容和十字架上时一模一样。
“别看!” 林夏捂住陈婷的眼睛往前拽,却发现她的身体变得像石头一样沉。陈婷的眼球在他手心疯狂转动,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
“她被缠上了!” 韦蓝欣掏出包里的剪刀 —— 那是她做手工用的,“快按住她!”
张晓虎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任东林按住陈婷的肩膀。韦蓝欣颤抖着举起剪刀,对准陈婷的影子狠狠扎下去。
陈婷像被电击般猛地抽搐,随即瘫软在地。她的影子上多了个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黑气。
“这是我奶奶教的土办法。” 韦蓝欣扔掉剪刀,脸色比纸还白,“影子被缠上了,人就会被带走。”
巷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昏黄的路灯开始疯狂闪烁,灯杆上的海报突然卷曲起来,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墙壁。
“快跑!” 林夏背起昏迷的陈婷,发足狂奔。
第三条街的尽头果然有座殡仪馆。铁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松枝的呜咽声。众人冲进院子,发现空地上真的堆着座小山似的粗盐,旁边还放着把铁铲。
“快撒盐!” 任东林抓起铁铲就往地上撒,盐粒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把我们围起来!”
张晓虎也顾不上疼了,和林夏一起撒盐。韦蓝欣扶着陈婷靠在墙边,李婉儿和陈崇玲则捡起地上的树枝当武器,张磊缩在盐堆后面瑟瑟发抖。
盐圈刚围好,殡仪馆的铁门就 “吱呀” 一声自己关上了。月光下,一个穿着烧焦法袍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央,那张脸被烧得焦黑,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死死盯着盐圈里的人。
“是…… 是教堂里的那个东西!” 李婉儿牙齿打颤,树枝都快捏断了。
烧焦的神父缓缓抬起手,指向盐圈里的张晓虎。张晓虎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紫茄子,青黑色蔓延到了膝盖。
“它要先拿标记过的人开刀!” 韦蓝欣突然想起安德烈的话,“盐只能暂时挡住它,我们得想办法彻底解决它!”
任东林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个小本子 —— 那是他记录建筑细节的速写本。“我刚才在教堂二楼看到块铭牌,上面写着火灾发生在 1973 年 6 月 13 日。” 他飞快地翻着本子,“那天是星期五,还是十三号!”
“黑色星期五!” 陈崇玲倒吸口凉气,“西方传说中最不吉利的日子!”
“而且 1973 年……” 韦蓝欣的声音突然拔高,“那年教堂发生过虐童案!报纸上报道过,三个神父烧死的那天,正是庭审的前一天!”
烧焦的神父似乎被这话刺激到了,发出刺耳的尖叫。盐圈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边缘的盐粒开始莫名其妙地融化,冒出白烟。
张晓虎的瞳孔开始涣散,他突然抓住李婉儿的手,声音变得异常陌生:“我饿了…… 想吃你的眼睛……”
“张晓虎你醒醒!” 李婉儿吓得拼命挣扎,却被他越抓越紧。
林夏抄起铁铲就往张晓虎头上拍,却被韦蓝欣拦住:“不能伤他!他被附身了!” 她指着墙角的消防栓,“用水!盐水能驱邪!”
任东林反应最快,抱起盐袋就往消防栓跑。他拧开水龙头,粗盐遇水立刻化开,形成浑浊的盐水。林夏接过水管,对着张晓虎劈头盖脸浇下去。
张晓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黑烟,抓着李婉儿的手应声松开。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晕了过去,脚踝上的青黑色竟褪去不少。
就在这时,盐圈彻底破了个口子。烧焦的神父伸出枯黑的手,抓向离得最近的张磊。张磊吓得缩成一团,眼看就要被抓住,陈崇玲突然将手里的树枝插进神父的眼窝。
树枝竟然像插进了泥沼,没柄而入。神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转身扑向陈崇玲。陈崇玲吓得闭上眼,却迟迟没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发现林夏正死死抱着神父的腰,那烧焦的皮肤烫得林夏手臂冒烟。
“快用盐水!” 林夏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
任东林和韦蓝欣立刻举起水管,对着神父猛浇。神父的身体开始融化,像块被太阳晒化的黑蜡。它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一滩黑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林夏瘫坐在地上,手臂上的皮肤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苏晴连忙撕下裙摆给他包扎,手指抖得厉害。
“结束了吗?” 李婉儿抱着昏迷的张晓虎,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韦蓝欣看着那滩正在冒泡的黑泥,摇了摇头:“没结束。它的怨念没散,还会找回来的。” 她看向殡仪馆深处,“而且这里…… 也不干净。”
话音刚落,殡仪馆的主楼突然亮起一盏灯。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竟在缓缓蠕动,像条苏醒的蛇。
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斗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陷入了新的恐惧之中。那扇紧闭的主楼大门,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这场噩梦的开始,更多诡异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主楼门缝里的影子还在蠕动,像条被斩断的蛇在地上抽搐。林夏挣扎着站起来,手臂上的灼痛感如同附骨之疽,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捡起地上的铁铲,沉声道:“谁都别过去。”
任东林扶了扶歪掉的眼镜,镜片反射着那盏孤灯的光晕:“殡仪馆的主楼一般是停尸间和守夜人的值班室。现在这种情况……” 他没说下去,但 everyone 都明白他的意思 —— 正常的守夜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亮起那盏灯。
苏晴突然指着地上的黑泥,声音发颤:“那东西…… 在动。”
众人低头看去,神父融化成的黑泥正慢慢向主楼门口蠕动,在地上拖出一道黏腻的痕迹。更诡异的是,那些黑泥经过的地方,盐粒竟全部变成了灰黑色,散发出一股类似腐臭鸡蛋的味道。
“它在找宿主。” 韦蓝欣的声音冷得像冰,“刚才没彻底消灭它。”
陈婷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刚想说话就被林夏捂住嘴。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主楼的窗户。
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穿着寿衣,双手按在玻璃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月光从侧面照过去,能看到那人影脖颈处有道深深的紫痕 —— 分明是上吊的痕迹!
“守夜人?” 张磊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还是…… 尸体?”
张晓虎突然**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地上的黑泥,瞳孔骤然收缩:“它还没死…… 我能感觉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属于自己的阴冷,“它在叫我的名字。”
“别听它的!” 李婉儿紧紧抓住他的手,掌心的冷汗浸湿了他的手腕,“你已经没事了。”
黑泥突然加速蠕动,在离张晓虎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开始凝聚成形。先是两只枯瘦的脚,接着是烧焦的法袍,最后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它对着张晓虎伸出手,仿佛在邀请他过去。
“不好!” 韦蓝欣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小的十字架 —— 那是她奶奶留给他的遗物,“快!用这个!”
林夏一把夺过十字架,朝着黑泥凝聚的身影掷过去。十字架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精准地插进那身影的胸口。
“滋啦 ——”
仿佛热油遇水,那身影发出刺耳的声响,剧烈地扭动起来。黑泥四溅,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主楼门缝里的影子突然剧烈晃动,二楼的人影也消失了,整栋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十字架插在地上,周围的黑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留下一圈焦黑的印记。
“暂时…… 暂时没事了。” 韦蓝欣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那是 consecrated( consecrated )过的十字架,对邪祟有克制作用。”
林夏走到十字架旁,想拔出来却发现它像长在了地里,纹丝不动。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十字架插进的地方,地面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这下面有东西。” 他用铁铲撬开地面的水泥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水泥块下是块木板,木板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扭曲缠绕,像一条条互相吞噬的蛇。
任东林用手机拍下符号( 不知何时他的手机恢复了信号 ),放大后突然脸色煞白:“这是…… 反向十字架和五芒星的结合体。是黑弥撒用的阵法!”
“黑弥撒?” 陈崇玲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一种邪恶的仪式。” 任东林的声音带着恐惧,“用活人献祭,召唤恶魔…… 这座殡仪馆和教堂,根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他的话像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层层恐惧的涟漪。苏晴突然捂住嘴,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 她好像明白了孙运清为什么会出现在十字架上。
就在这时,主楼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哭声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听得人心头发毛。
“谁在哭?” 陈婷紧紧抓着林夏的衣角,指节泛白。
没人回答。但 everyone 都知道,必须进去看看。
林夏捡起地上的铁铲:“我先进去,你们跟上。保持警惕。”
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混杂着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厅里停放着几口棺材,棺材盖都虚掩着,仿佛随时会有东西爬出来。墙上的挂钟停在三点十七分,指针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
哭声是从左边的走廊传来的。林夏示意众人跟上,脚步轻得像猫。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敞开着,里面的停尸床空空如也,床单上却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走到走廊尽头,哭声突然停了。眼前是间冷藏室,门上的玻璃结着白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林夏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寒气瞬间涌出,冻得人骨髓都疼。
冷藏室里并排躺着三具尸体,都盖着白布。而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孙运清蜷缩在那里,双眼紧闭,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运清!” 苏晴冲过去想拉她,却被林夏拦住。
“不对劲。” 林夏的目光落在那三具尸体上,“你看白布的形状。”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白布下的轮廓根本不像人!其中一具的白布上凸起着两个巨大的圆形,像是…… 两个头颅!
韦蓝欣突然想起安德烈的话,声音发颤:“五十年前…… 烧死了三个神父。”
话音刚落,中间那具尸体的白布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第二具,第三具…… 所有的白布都开始缓缓隆起,仿佛下面的东西正在苏醒。
“快带孙运清走!” 林夏大喊一声,举起铁铲对准最前面的尸体。
任东林和张晓虎立刻冲过去,架起昏迷的孙运清往外拖。苏晴想帮忙,却被冷藏室的门挡住 —— 那门不知何时自己关上了!
“门打不开!” 苏晴拼命拉着门把手,脸涨得通红。
白布被猛地掀开,露出下面的 “东西”——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三个缝合起来的怪物!一个长着两颗头颅,一个四肢扭曲成麻花状,还有一个的胸腔里塞满了生锈的铁器,每动一下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 是被虐杀的孩子!” 韦蓝欣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报纸上说当年的虐童案,失踪了三个孩子!”
怪物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朝着众人扑过来。那哭声里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林夏一铲拍在双头怪物的头上,却被它硬生生抓住铁铲。另一个怪物趁机扑向陈婷,被陈崇玲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冰柜上。
“用十字架!” 韦蓝欣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冷藏室的墙壁,“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墙上挂着个生锈的十字架,上面还缠着铁链。林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猛地拽过铁链,对着扑过来的怪物狠狠抽过去。
铁链抽到怪物身上,发出 “滋啦” 的响声,冒出阵阵黑烟。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缝合线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腐烂的内脏。
“有效!” 林夏大喊着,挥舞铁链抽打其他怪物。
苏晴趁机找到冷藏室的应急开关,用力按下。“咔嚓” 一声,门终于开了。“快走!” 她喊道,和陈婷一起往外推孙运清。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怪物突然炸开,腥臭的液体溅了林夏一身。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仿佛被泼了硫酸。韦蓝欣连忙拉着他往外跑,身后的怪物残骸正在快速融化,变成和之前一样的黑泥。
跑出冷藏室,众人发现孙运清不知何时醒了。她站在大厅中央,背对着他们,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运清,你没事吧?” 苏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拍她的肩膀。
孙运清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它需要祭品……” 她的声音像两个声部在同时说话,“三个…… 和当年一样。”
黑泥从她的七窍里流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林夏突然想起安德烈被烫焦的手指,还有他说的 “协议”,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安德烈骗了我们!” 林夏的声音带着寒意,“他不是看守者,是帮凶!”
孙运清( 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他想用你们的命,换他祖父的安息。可惜…… 太晚了。”
黑泥漩涡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了离得最近的陈婷和张磊,将他们往漩涡里拖。林夏立刻扑过去抓住陈婷的手,张晓虎也死死拉住张磊。
“拉!” 林夏嘶吼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陈婷的衣袖。
韦蓝欣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小的喷雾瓶 —— 里面装着她用来消毒伤口的酒精。她拔开瓶盖,对着黑泥漩涡狠狠泼过去,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
“轰 ——”
火焰瞬间燃起,吞噬了那些伸出的手。黑泥发出凄厉的惨叫,漩涡的吸力骤然减弱。林夏趁机将陈婷拉回来,张晓虎也拽回了张磊。
孙运清的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黑泥漩涡开始收缩,最后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墙壁的裂缝里。
冷藏室的门 “砰” 地一声关上,里面传来怪物的啼哭,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彻底消失。
众人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孙运清依旧昏迷着,但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血色。陈婷抱着林夏的胳膊,看着上面狰狞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流。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李婉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恐惧。
林夏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知何时开始转动,正指向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不知道。” 林夏的声音很轻,“但至少…… 我们活下来了。”
他站起身,走到孙运清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孙运清的手腕上多了个奇怪的印记 —— 那是个黑色的十字架,和教堂顶端的一模一样。
林夏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一切还没结束。那个五十年前的怨念,那个被烧死的神父,还有失踪的安德烈…… 他们都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个雨夜的降临。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殡仪馆的院子里,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有些阴影,永远也不会被阳光驱散。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殡仪馆,身后的铁门在风中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噩梦画上一个未完待续的**。
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车水马龙,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但手臂上的伤口,孙运清手腕上的印记,还有彼此眼中挥之不去的恐惧,都在提醒他们 —— 那不是梦。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教堂顶端,安德烈的身影站在十字架旁,手里把玩着那个银质十字架。他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在他脚下,黑泥正从十字架的底座慢慢渗出,像一条贪婪的蛇,悄无声息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