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7章 被遗忘的守护者，凤苍

    咔嚓！

    那枚将凤渊包裹的金色火茧，表面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道细密的缝隙。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蛛网般的裂痕，在短短数息之间，爬满了整个火茧的表面。

    刺目的神辉从裂缝中迸射而出，将整座古老的祠堂，映照成了一片纯金色的神域！

    “要……要出来了！”

    凌紫月紧张地攥紧了小拳头，一双美眸死死盯着火茧，连呼吸都忘了。

    穆清影横枪于前，摆出了戒备的姿态，但那双常年浸染沙场的清冷凤眸，此刻也剧烈地波动着，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轰——！

    一声闷响。

    巨大的金色火茧，轰然炸裂！

    化作亿万点金色的光雨，洋洋洒洒，飘散于空。

    光雨的中心，一道身影，重新显现。

    凤渊静静地立在那里。

    他身上原本的青衣，早已在凤凰神炎的焚烧下化为飞灰。

    此刻的他，赤着上身，露出了那具在神炎与混沌气双重锻造下，脱胎换骨的完美躯体。

    他的皮肤，不再是凡人的血肉之躯，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神玉般的质感，上面有淡淡的金色道纹，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

    肌肉线条流畅而优雅，没有半分夸张的贲起，却蕴含着足以撕裂山河的爆炸性力量。

    宽阔的肩膀，平直的锁骨，紧实的腰腹……每一寸，都像是天地间最杰出的神匠，耗尽心血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这具身体，已经超脱了“好看”的范畴，它本身，就是一种“道”的体现。

    “咕咚。”

    凌紫月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一张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想移开视线，可那双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具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性躯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连一向沉稳理性的穆清影，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急促。

    她握着银枪的手，指节捏得发白，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凤眸，此刻却像一汪被投入巨石的深潭，荡漾起无法平息的涟漪。

    她看到了，在凤渊的心口位置，一朵栩栩如生的、由金色与黑色神纹交织而成的凤凰图腾，正在缓缓舒展羽翼。

    那图腾，霸道，尊贵，妖异，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凤渊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左眼之中，混沌气流转，深邃得如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能吞噬万物。

    右眼之内，金色神焰燃烧，璀璨得宛若神凰涅槃，可焚尽诸天！

    开阖之间，神辉湛湛，两道实质般的电光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压，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让两位天之骄女，都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也就在此刻，那座从中间裂开的假山，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一股比祠堂更加古老、更加苍凉、甚至带着浓重死寂的气息，从洞中缓缓传出。

    那气息，像是一块被岁月遗忘了亿万年的墓碑。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慢，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在三人的注视下，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从那片能吞噬神魂的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旧管家服，头发枯黄，像一蓬杂乱的野草。

    他太老了，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皮肤松弛地挂在颧骨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普通老仆。

    可当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偶尔闪过的一道精光，却锐利得能刺穿人的灵魂，证明着他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隐藏高手。

    他，便是凤家最后的守护者——凤苍。

    凤苍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凤渊的身上。

    起初，他的眼神是迷茫的，是困惑的。

    可当他感受到凤渊身上，那股经过凤凰真血洗礼后，纯正到极致，尊贵到极致，甚至带上了始祖神性的血脉气息时。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一瞬凝固了。

    下一刻，他那佝偻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

    一种等待了数百年，几乎已经绝望的，无法抑制的狂喜与激动！

    他浑浊的老眼，被泪水淹没。

    他看到了！

    他感受到了！

    这股气息……这股血脉的威压……

    错不了！

    这是先祖血脉彻底复苏的征兆！这是凤家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以为是先祖的神魂，跨越万古时空，降临在了这片被遗弃的祖地。

    “噗通！”

    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老管家，竟没有半分犹豫，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对着凤渊的方向，行起了最虔诚的五体投地大礼。

    他苍老、干涩、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回荡在整座祠堂。

    “老奴……老奴凤苍！恭迎先祖归位！”

    凤渊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老人，眼神动了动。

    他一步上前，伸手将凤苍扶起。

    “老人家，你认错了。”凤渊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先祖。”

    “我是凤渊。”

    凤苍被他扶起，浑身一僵，泪眼婆娑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

    凤渊？

    是那个被废黜的帝君？是少主？

    这怎么可能！少主他……怎么会拥有如此纯粹的始祖血脉？

    在确认了凤渊确实是凤家如今唯一的嫡孙后，凤苍先是极致的震惊，随即，那震惊便化作了火山喷发般的狂喜！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祠堂内那密密麻麻的列祖列宗牌位，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头接着一个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砰！砰！砰！

    额头与坚硬的青石板碰撞，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可他却浑然不觉。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我凤家……我凤家，后继有人了！”

    他仰天长啸，声音悲怆而欣慰，像一头守护着族群，终于等到少主归来的年迈孤狼。

    许久，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他再次看向凤渊，那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奴仆对主人的敬畏，而是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欣慰，以及……深深的愧疚。

    他看着这个本该是天之骄子，却承受了无尽屈辱的凤家独苗，心中刺痛。

    他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被蒙尘了太久的无价珍宝。

    他决定了。

    他要将凤家真正的使命，那些被尘封了万古的，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秘密，向这位凤家真正的主人，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