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暗涌藏毒
类别:
女生频道
作者:
霍晓字数:2182更新时间:25/08/04 07:00:41
沈芝眸光微动,片刻后点头:“行,那我去配壳。”
她转身离去时,魏临低声道:“她现在信你了?”
“信不信不重要,她知道,她若走错一步,我随时能把她再打回去。”
魏临沉默良久,只轻声道:“这次敌人是藏进来了。”
霍思言神色不变:“那就从宫里……挖出去。”
翌日,朝堂未启。
金雀殿余席尚未撤尽,太后却命近侍宣来三司审签、礼部侍郎入殿议事,理由仍旧是“东溟图卷待审”。
霍思言并未被召,反而是沈芝,以宫监之职名义留于殿外候命。
午时前,沈芝倚靠殿边石柱,眼神冷静如水。
忽然,一名身穿东溟侍衣的小使掠过长廊,步伐轻快,却在转角时脚步微顿,似感应什么。
沈芝眯起眼。
那人果然止步于魂堂偏门之外,掏出一物,似在嗅辨残魂气息。
他轻声念着一句晦涩术语,忽而全身一震,连退三步,面色骤变!
沈芝嘴角弯起。
“入了。”
她低声呢喃。
她与霍思言早已换了魂核方向,真核藏于禁魂井,而这位来探线的东溟奸细,正好咬住了她们设下的“虚饵”
金雀殿西南偏院,回廊深处。
那名东溟小使脸色煞白,一步步退出魂堂偏门,额上冷汗涔涔,脚步踉跄,仿佛嗅到了极为致命的气息。
“怎么回事……”
他低声自语,手中符板震颤不已,显示魂阵异常。
可偏偏那异常,并非自然波动,而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魂迹反噬。
沈芝站在回廊阴影中,眼角余光冷冷扫过,袖中轻触暗符,一抹淡光自石柱后幽幽闪现,宫中巡夜侍卫立刻会意,悄然跟上那名小使。
沈芝低声道:“鱼上钩了。”
霍思言站在她身后,拇指微动,捻住魂珠内壁,一缕气息顺势被送入井底。
“魂阵转符已起,若他身上真带有魂印,那魂珠便能感应。”
沈芝扫一眼她手中那枚早已更换魂核的“空壳”,眼神暗动。
“你设了感魂标记?”
霍思言嗯了一声,目光沉稳如铁:“但不能一次钓太多,钩线太紧容易断。”
沈芝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真信那只是一个小使?”
“他是东溟三等亲卫,随使团入京,昨夜饮宴时手未沾酒,先敬太后、后递盏予你,避我如蛇蝎。”
霍思言淡淡接话:“东溟将魂术当国术用,派来的人,怎会只是庶僚?”
沈芝抬眸:“他是钩线,那上线是谁?”
霍思言没答,只看着天色渐暗的宫巷尽头,冷冷道:“把鱼养肥,才好吃肉。”
夜落乾清宫,御前三司议谈仍未散去,皇帝却意外未现。
沈芝归回中宫时路过丹青廊,远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谢知安。
他半倚在柱旁,似在等人,身旁一名礼部郎中低声禀着什么,不多时便离去。
沈芝走过去,语气平稳:“谢大人似在等我?”
谢知安转过头来,神色未变。
“东溟那位小使,宫中已有布置?”
沈芝笑了笑:“怎么,你也盯上了?”
“不,我是担心。”
谢知安望向天边星光。
“敌国若真以友好为幌,内设魂阵,我朝宫禁若失,便是国难。”
“他们敢如此张狂?”
沈芝轻声答:“先是魂术残核,后是魂珠探井,这若不是早有谋划,我都不信。”
“所以才不能打草惊蛇。”
谢知安收回视线。
“我知道你们盯着,但我也需一个结果。”
沈芝斜睨他一眼:“你想要结果,得先给点筹码。”
“那我便告诉你一件事。”
谢知安低声道:“那夜赴宴前,有人在东溟使节车架底部,发现了魂印残片,形制为旧历三百年前东溟战部残印。”
沈芝面色一凛。
“三百年前的残印,现在还有流通?”
谢知安缓缓点头:“而且是活的。”
“活的魂印,只可能是……血炼。”
沈芝眼神猛然一沉。
那一瞬,她突然意识到,这次敌国来京,恐怕不仅是试探,而是真正带了能动手的魂修术士。
不只是内应,更像是一场慢性渗透。
翌日卯时,东厂将昨夜魂堂周边巡夜记录送至宫中机要处。
霍思言在阅览案前细看一封密报,眉头微蹙。
沈芝进来时,她已将密报焚尽,只留最后几行文字:魂印反馈阴阳不对,可能设有逆向魂钟阵。
“逆钟?”
沈芝皱眉疑惑。
“这是东溟战术级布阵法。”
霍思言将灰烬搁入魂钵。
“所以,他们还没动全力,他们在等我们自己露破绽。”
“可惜,我们……也不急。”
她转身看向屋外晨光,声音低下去:“这场魂术旧局,真的要开始了吗……”
御药房。
盛夏已尽,秋露初凝,药房却一如既往地焚着驱湿草木,氤氲药香中掺了丝许檀香,掩得极深。
霍思言站在窗边,看着案上一只被剖开的药葫芦,里头赫然嵌着一道细如发丝的魂术符纹。
“这葫芦是太后常服的保心丸所用,三日前由东溟使团献来,验药时无恙,今日再看,符印却已活络。”
沈芝将那药葫芦重新合上,低声道:“太医院昨夜大换班,新任值药使周治安,是宗正少卿的表亲。”
霍思言缓缓看向她。
“宗正府也掺进来了?”
沈芝点头答道:“宗正府掌礼仪名册与血亲谱牒,如若他们提前交出一份错漏的王族谱,便可暗中洗牌。”
“太后这一脉,自奉先皇嫡出,若有新谱对照,便是整肃后宫的先声。”
霍思言冷笑:“先是药,再是谱,魂术作饵,谋的是位。”
沈芝将药葫芦收入锦匣。
“那周治安我已暗中控住,他嘴硬,但扛不住几轮阵震。”
“你真用魂术逼供了?”
“我没碰,只是调了他随身佩玉。那块玉,是旧魂工所出,受惊即裂。”
霍思言哼了声:“你这招比逼供还狠。”
沈芝将那药匣交给暗卫,忽又道:“你觉得魂术藏得最深的会在哪?”
“不是太后,不是中宫,也不是东溟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