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母子情深(八)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浩如东海字数:4148更新时间:25/06/02 15:24:18
次日开庭,王若琳、金小嫣、王跃进、李董事长、方林嫂等人来到法院听审,方林嫂休整好身体坚持上庭,高飞站在被告席上,法官念完陈辞之后宣判:“判决如下,被告人高飞,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重伤,伤者至今仍昏迷不醒,判处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听到这里,高飞叹然,留我一命有何用,只有一死才能让我释放心中的遗憾和痛苦,对不起了水根,对不起了,若琳,小嫣。
此时金小嫣激动不已,站起身大喊:“冤枉,冤枉啊,水根不是高飞打成这样的,方姨,你说句话呀,方姨。”王若琳等人也焦急地把目光投放在方林嫂身上。方林嫂坐着不语,她在犹豫,此时她想到抚养了二十多年的水根,他调皮阳光,是个懂事的孩子,想到至今仍躺在病床的水根,已经不醒人世,没有康复的希望,伤心和仇恨不停在心中燃烧。但又想到水根过往的病历和医生所说的话,这显然不完全是高飞造成的,一个大好青年因此被毁,实属可惜。她内心矛盾、挣扎,心中不停在问自己:“难道我要救杀我儿子的仇人吗?”
“法官,我要上诉,我不服判决,虽然方水根没死,但已没有苏醒的希望,与死无异,我等同杀人,我要求法院判我死刑。”高飞此语一出,下面顿时哇然。金小嫣重重坐下,默语:“你怎么自己放弃自己呢。”
法官大敲法锤,“肃静,肃静,当事人对判决有异议,有权在15天内提出上诉。”
此时方林嫂终于站起来,“法官,我要上诉,高飞是冤枉的,他没有杀我的儿子,我儿子本身就有伤,你应该判高飞无罪。”
金小嫣、王若琳和其父母听了都感到欣喜,感觉到高飞有救了。而在坐的其他人无不愕然,包括法官在内,法官心里纳闷:“真是奇怪了,我判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这样的案子还是头一回,被告人喊判得轻,受害人又为被告人喊冤,这……”法官稍作镇定,“你们的要求我们会笔录记下,不过上诉是要提交上诉状,要有新的证据或观点。”
方林嫂说:“有,我有新的证据证明高飞无罪,高飞,你别上诉了,你无罪,不用死,你是我儿子的好朋友,我救你,一定把你救出来。”
高飞原来想一死了之,没想到一直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方林嫂完全改变了态度,竟然还要救自己,原本无助、绝望的他顿感前方亮起一盏明灯,眼前的方林嫂仿若自己慈祥的母亲,她伸出手,将自己从地狱拉回了人间。此时他想起在与水根结拜为兄弟时,水根曾讲过一句话:“我的老妈就是大哥的老妈!”他是孤儿,从自与养父母失去联系后,他已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爱,他不禁轻声喊了一声:“妈。”
法官宣布退庭,法警将高飞从被告席里带走,高飞从眼睛的余光中看到庭上的人都没离开,仍在目送着自己。他停下脚步,转身大喊:“方姨,我有个请求,请你答应我。”法警见高飞转身大喊,有些诧异,但见他只是说话,便没有阻止。
我已经要救他了,他还有什么要求?方林嫂没料到一直在庭上沉寂的高飞会在临走时对自己说话,她镇静地说:“你说吧。”
“水根是我打伤了,我知道他未必能醒来,这都是我的错,我不仅是罪人,也是水根的结拜兄弟,我是孤儿,在与水根结拜那天起,我就把您当妈了,如果我能从监狱里出来,我愿做您的儿子,我会代替水根养你一辈子,方姨,我求你,你就认了我这个儿子吧。”高飞语气坚定,态度诚恳。
方林嫂的泪水湿润了眼睛,她觉得她决定救高飞是对的,高飞是一位品德端正的青年。
此时高飞突然“嘭”声跪地,哀求说:“求你答应我吧,让我代替水根照顾你。”
方林嫂见状要伸手,就是距离太远,没能去扶起,她开口说话:“你这又何必呢?不管我认不认你作儿子,我都会尽力去救你,你既然是冤枉的,就不应当坐牢。”
高飞跪着说:“即使我坐牢,我也要做你的儿子,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的兄弟,才能赎我的罪,才能对得起您,我要用我的一生,我的一切来报答您对我的恩情,您答应我的请求吧。”
一滴泪水从方林嫂的眼眶里滑下,她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你,我的儿子。”
“妈!”高飞喜悦、激动和感慨之情完全溶入了这一个字,他有了母亲,不再是孤儿,他仿如得到了第二次生命,他活着就是因为有了这位母亲,他感谢母亲,感谢水根。方林嫂原谅了他,压在他肩上的痛苦释放了,他顿时咆哮大哭。法警又拉又揣才把高飞带出法院。
在座旁听的人都感到欣慰,有的甚至鼓掌叫好。金小嫣和王若琳都为之感动。
王若琳振奋地自语:“水根,高飞得救了,你呢,你也要站起来啊。”
金小嫣抹去眼眶兴奋和感动的泪水,内心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心语:“太好了,高飞,有方姨的帮助,你会没事的,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现在就希望水根赶快好起来了,这样高飞的罪一定会更轻。方姨,谢谢你。”
方林嫂回到医院,照顾水根时,将法院上发生的事都跟水根一一说了,水根虽然仍闭眼不醒,但有意识,他听了非常高兴,心语:
“妈,高飞哥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帮他洗脱罪名啊。”
“方姨。”王若琳、金小嫣和杨莹过来看望水根。
“你们过来了,有心啊,坐吧。”方林嫂回头看见她们三人进来,请她们坐下。
杨莹提着一个袋子放在桌上,“方姨,我们给你买了些水果和牛奶,你吃点补补身子,看你辛苦成这个样,好像又瘦了。”
“谢谢,哎,我这老骨头就是这个样。”
方林嫂只是微微一笑,眼角便露出几道深深的皱纹,虽然才五十出头,但已两鬓白发,满脸沧桑,王若琳看在眼里,心酸不已。
“方姨,你先回去休息,让我们来照看水根吧。”
“你们来得正好,那就辛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水根了,我约好了律师谈上诉的事。”
金小嫣听到是谈上诉的事,与高飞有关,急忙说:“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那个律师事务所离这儿不远,坐公共汽车很快就到。”方林嫂走后,杨莹问:“阿琳,你说能治好水根吗?”
“希望是有的,只是有点渺茫,但我们没有放弃。”
杨莹对水根说:“方总助,你看有多少人因为你的病受罪,你就为了你妈妈,赶紧醒来吧,躺在床上多无聊啊。”
金小嫣笑笑,“他也不想躺在那,也许他早就恨不得爬起来。”杨莹笑着说:“你们说如果他现在突然坐起来,我们会不会被吓着呢。”
王若琳打住她们的话,“好了,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杨莹说:“那有什么的,我们沉闷,他也会沉闷的,说不定他正在听我们说话呢。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方总助听了也会跟着乐的。”
水根心语:“呵呵,知我者莫过杨莹啊,我才不愿听你们又哭又喊呢,最好你们每天给我讲笑话,道趣事。现在公司里的三朵金花全来看我,无憾了。”
王若琳说:“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都有道理。”杨莹俏皮一笑,“嘻,那当然。”
金小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上诉能否成功,希望方姨能顺利帮到高飞。”
杨莹说:“如果高部长因此坐10年牢,那就太冤了。”
王若琳说:“我问过律师了,现在能否减轻高飞的刑期,不仅靠方林嫂,还要看水根。”
杨莹疑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水根问:“他?”
“是的,方林嫂请的律师是我爸介绍的,我跟他聊过,如果方林嫂主动求情,而且能证明水根伤处是旧患,高飞是可以减刑的,但毕竟水根是被高飞打后昏迷不醒的,坐牢是难免。然而如果水根醒过来,说明一切,表示不追究,那法官会给高飞最大限度的减刑。”
杨莹说:“那如果方总助康复了,高部长不就不用坐牢了吗?”王若琳说:“是的,我们都希望他尽快康复。”
金小嫣抓住水根的手,“水根,你快点醒来吧,救救你的兄弟。”水根听后心语:“哎,我又何曾不想?我巴不得立马站起来,可
是手脚不听使唤啊。”
杨莹惋惜说:“可惜啊,可惜啊。”金小嫣问:“可惜什么?”
杨莹说:“去年我和方总助去龙门拍摄广告,遇见一对老夫妇,他们俩都是怪人,一位老人叫寒机子,他说要给方总助治病,但要留在山间三年,可惜被方总助拒绝了。如果当时方总助能留下,也许他还真能给治好。”
“我想起来了,龙门?是去年的事吧?”王若琳说。
“是的。”
“那好办,你还认识路吗?我们请那位老人过来给水根治病。”金小嫣说:“对,我也去。”
杨莹忙摇手,“不认识路了,真的,那片竹林太可怕了,一进去肯定迷路,大片山林,没法找啊。况且只是那老人随口说说,还不一定真的能治呢。”杨莹想起竹林里的黑蝴蝶、毒蜘蛛,顿时毛骨悚然。
水根心语:“都怪我任性,要是当时听寒机子老前辈的话,留下治病,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寒机子老前辈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我的病。不过当时满脑子只是若琳一人,根本没心思留在山间荒野。若琳,我这也算为你牺牲一次了。若琳,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更喜欢你,可惜我没这个福份,如果我死了,如果你愿意,你就跟高飞哥好吧,有他照顾你,我放心。”
王若琳想了想,“你说的那位寒机子老人,之前我也听水根说过,他近似神人,懂药理,会书画,还能吟诗作对。果真如此说不定真能治好水根。”
金小嫣说:“杨莹,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我们就去找找吧,阿琳开车,我们下午就去。”
“我真的不记得怎么去了,山里连路都没有,当时我和方总助是误打误撞才闯进去的。现在叫我去我肯定找不着北,即使方总助也肯定不认识路,真的,你想想,如果是高人隐居,哪能你想找就找得到的?”王若琳和金小嫣见杨莹坚持不去,没再勉强。
水根心语:“是啊,老人家隐居在山林里,还真难找到,回想起来,寒机子对我真不错,虽只是一面之缘分,感情却亲如父子,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停在吟唱‘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这首诗至今我还记得,只可惜还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古’,是不是古代的意思?”当他想到“古”字时,忽然感到头顶神庭穴发胀,热气逼人,恨不得把这股热气散去。水根奇怪之极,“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快死了吗?我一想到这个古字就……”此时他想到“古”字的一竖,那股热气竟从额头上的神庭穴垂直往下流至双眼之间的印堂穴和鼻唇之间的人中穴。当他想到“古”字的一横时,热气从人中穴向上两边分别散至两脸颊的迎香、四白,直至头顶两边的头维穴。当他想到“古”的口时,热气从两边的头维穴回冲至人中穴,再散至两嘴角的地仓穴,最后集中至承浆穴,这几个穴位在嘴的周围连成一块刚好形成一个“口”字形,热气最后在承浆穴凝聚一会才慢慢缓散。热气散后水根顿感头部舒适无比,精神奕奕。
“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这感觉好像是过去寒机子老前辈给我点穴发功,运气治伤一样。寒机子老前辈曾说过已为我打通筋脉了,难道这样就可以自行运气治伤?而临别时寒机子老前辈不停在吟唱的诗句正是治伤的口决?这太神奇了。”
想罢水根接着要练“古调虽自爱”的“调”字决,但无论怎么想“调”的笔划和运气发力,身体却毫无反应。
“练功治伤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我还是再练“古”字决吧。”
水根重复练“古”字决数十次后,其头部穴位的热气不再沸腾,而且流转速度随心所欲,他感觉到“古”字决已练成,再偿试练“调”字决,当他想到“调”字当中言字旁的一点时,头顶的百会穴犹如被烧红的针刺一般,难受之极不能言表,水根强忍,接着练言字旁的横竖勾,热气从百会穴流向头部背后直流,穿过后顶穴,直至颈顶窝处的风府穴。当他想到“调”字周字部分的半包围,热气环绕头部穴位转动一周,当他想到“调”字的土字部分时,热气转回后脑勺的一双完骨穴和一双风池穴,再到风府、哑门穴,最后到一双天柱穴,这几个穴位刚好形如一个“土”。最后练“调”字的口字部分时,热气突然冲至头正面的人中穴及唇下方承浆穴,他的嘴不禁张开舒出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