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解康乐酒店之围(六)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浩如东海字数:7548更新时间:25/06/01 14:48:22
    王跃进和李董事长们听了无不气愤,王跃进对时副局长说:“他们是示威吗?简直是市井流氓,怎么能这样污辱人,时局长,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时副局长说:“他们是有点过份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们停产对你们造成损失确实很大,可目前还不能排除你们厂污染水源的嫌疑啊,我看还是先停一停饼干厂吧。”

    “我的厂肯定没问题,不能停止生产。”王跃进说。

    “不停也得停,我们村民已对你们厂重重包围了,如果你再不答应关闭厂,我怕村民们会失控冲进厂把你们厂的设备都砸了,那时候你们的损失更大。”时局长的态度偏向老黄这一边,老黄说起话来变得强硬。

    李董事长听了不寒而栗,想起王若琳还留在饼干厂,不知高飞有没去救她,万一真的如老黄所说村民们失控冲进厂怎么办呢,她于是走出会议室,打电话给高飞。

    电话接通,李董事长说:“喂,高飞,你见到阿琳了吗?”

    高飞正在开车,“李董事长,我已经到了,可是工厂前后门都被村民堵死了,进不去,我正在厂周围设法进去。”

    “你得快点带阿琳出来,村民激动起来闯进厂里就不得了了。”

    “放心吧,我刚才已跟王若琳通了电话,她现在没事,我很快就会进去救她的。”

    挂了电话后,高飞绕着工厂又兜了一圈,只见工厂大门口有一辆人货车被推翻在地,几十名村民站在那叫口号,其中几名村民坐在被推翻的人货车上,不停叫嘘。他绕着工厂再到后门,希望后门的人散去,没想到不仅后门有几十多个村民静坐,工厂周围还有村民三十米一岗地把守。高飞愤闷地“唉!”怒吼一声,一个急转弯又绕工厂徘徊寻找机会进去。再绕一圈细看,他看见一扇工厂围墙旁长了一棵大树,树枝伸进厂区内,认为自己可以从这棵树爬进去,又见树周围没人,便将车停在不远处,快步跑到树下,要爬上树去。可是这大树树干粗如腰,周围没有树枝可以借力,高飞怎么爬也爬不上。高飞自语说:“怎么这树这么难爬,听水根说他爬树很厉害,也许他能爬得上。哼,我就不信爬不上去。”说完他摩拳擦掌一翻,一跃而起抱住树干,用力往上爬,不料在使劲时脚一滑从树干上摔倒在地。

    “喂,你是谁呀!”一位村民在远处见到高飞,大声呼喊。高飞见行迹败露,顾不上拍走身上的泥土,马上从地上爬起跑开,打开车门钻进车,开车离去。高飞从汽车倒后镜看见那村民站在那指着自己的车骂了几句,没有追,心里舒了一口气,自语:“好险。”

    他还是继续绕着工厂驾车行使找机会。也许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工厂周围把守村民逐渐松散,有一处围墙还没人把守。机会来了,他将车贴着围墙边停下,四处观望,左右看车上倒后镜,没见人,打开车门走下车。

    树爬不上,车总能爬上去吧,不过我的这部宝贝车就有被人砸的危险了,不管了,为了若琳,就牺牲这部宝贝车吧。他心一横,跳上车头,跨上车顶,工厂围墙便只到自己肩位,他双手使劲撑上墙爬了上去。高飞脱下西装盖住厂墙上的铁丝网,翻过墙跳下成功进入厂区。

    高飞从高墙跳下落地,感觉左小腿有点疼痛,往下看去,只见左脚小腿部位的西裤被高墙上的铁丝划出一条半米长的裂缝,而左小腿也有一道约10厘米的伤痕,不过伤口并不深。西装就挂在墙上,高飞并没理会这些,一股劲往厂房方向跑去。

    “站住,别跑!站住!”高飞听见身后有人对自己叫喊,他边跑边回头看去,原来是工厂的保安,当他跑到厂房往前看时,厂房门口又迎来5个手拿警棍的保安。高飞停住脚步,“别误会,我是高飞。”

    其中几名保安认出是高飞,“高部长,是你啊,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没看清,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要进去找个人,我上去了。”高飞说完没再答理那些保安,一口气一步跨三阶跑上楼梯,直奔五楼档案室。

    王若琳坐在办公室旁凝视着窗外,听见有人跑进来赶紧回头看去,是高飞,他终于来了,但见他喘着气,大冷天只穿件白色衬衣,裤子沾满泥,靠小腿处还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裂缝,平时装扮严谨的高飞这时却是那么地不修边幅。然而此时的高飞汗珠满额,双眉竖起,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在王若琳的眼里是那么地高大,那么地帅气。

    高飞喘了口气,“若琳,我来了,你没事吧。”

    王若琳始终看着高飞走前几步,她真想扑进高飞的怀里,真想在高飞的胸膛前将自己刚才的不安、焦虑、害怕通通发泄,尽情撒娇,此刻她对高飞一直潜藏在心里的爱意油然而起。然而她在高飞面前停住了脚步,她的理智控制了猛然的冲动,他是高飞,不是水根啊,她在自责自己的轻浮。

    高飞已洞悉王若琳的心思,一把抓住王若琳的手将王若琳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王若琳没有推开,也搂住他的腰,脸轻轻地贴近他的胸膛。高飞在王若琳的耳边说:“你没事就好了,刚才我一直在厂外兜圈进不来,急坏我了。”

    “你是担心完成不了我爸交给你的任务吧?”

    “当然不是,我心里面就想着你,担心你出事。”王若琳突然笑了笑:“嘻嘻,哈哈哈。”

    “你笑什么?”高飞奇怪。

    “你的裤子又破又脏,我开始还以为捡破烂的进来了呢,嘻嘻。”

    “呵,捡破烂的有这么帅吗?”

    王若琳抬起头看着高飞,“少臭美,你还不放开我,你要抱我多久啊?”

    “不放了,我要抱你一辈子。”王若琳掰开高飞的手,“讨厌。”

    高飞看着王若琳嘟起的嘴心头一阵烫热,真想抱紧亲一口。当然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当前最要紧的事是带王若琳逃出去。他吐了口心头热气,看看窗外的景色冷静了一会,牵住王若琳的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厂周围都守满了人,我们能出去吗?”

    “我能进来,就能带你出去。”

    他们走下办公楼,高飞吩咐两名保安抬了一架梯子,一起走到高飞进厂的围墙处,只见高飞的西装还贴放在围墙上。高飞叫保安们将梯子搭在墙侧,然后对王若琳说:“我们就从这里爬出去吧。”王若琳抬头看了看围墙,“不会吧,这么高,就算我爬得上去也

    跳不下来呀。”

    “放心吧,我的车就停放在这围墙外面,你跳下车顶,再从车顶跳下地,并不高的。”

    高飞先爬上梯子,头伸出围墙看看四周,没见着人,他的车子也是完好无损停在下面,他便对下面的王若琳说:“没人,上来吧。”

    “有人出来啦,别给他跑了!”厂外的村民看见高飞突然喊起来。其实这汽车早已被村民发现,引来十几个村民在附近守候以免有人从这扇墙爬出,果然不出所料,发现了高飞。

    高飞知道被发现,有些措手不及,正想爬下梯时,墙下面的村民拿出准备好的石头向高飞扔去。高飞本能地用双手挡住脸,有的石头没打中,有一颗打在他的手臂上,更有一颗打在他的额头上。他感到额头一阵痛疼,头冒金星失去知觉似的从梯子上倒下来,幸好梯下的两名保安将他接住。片刻后当他清醒过来时,看见王若琳和两名保安关切地看自己,尔后他被一名保安扶着坐在地上。

    “高飞,高飞,你怎样了,没事吧?”王若琳说。

    高飞只觉得手臂和额头痛疼,而且额头的伤口有点暧热的感觉。这时王若琳又惊讶地说:“不好了,你的头流血了!”

    高飞觉得有一滴水从自己额头流下,他以为是汗,用手擦去,但见手掌已染了血渍。这时他才意识到头被飞来的石头打破了。

    “血……我流血了。”

    “你别用手擦。”王若琳从她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从里边抽出一张压住高飞额头上的伤口。“别害怕,伤口不大,等伤口的血凝结了就止血了。”

    高飞坐直抖起身子,“怕什么,我不是怕,我只是气愤,我招惹他们了吗?白白挨了一块石头。”

    “别乱动,你急什么,慢慢说嘛。”过一会她拿下纸巾,见不流血了,王若琳便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止血贴,拆开包装贴在高飞的伤口上。

    刚贴上止血贴,在一旁的两个保安就笑了,王若琳开始没在意,看了看高飞她也笑了。高飞奇怪,“你……你们看着我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

    王若琳指着高飞的脸哈哈大笑,“你,你像个小白脸,哈哈哈。”高飞摸摸脸看着王若琳仍一片茫然。

    其中一名安保说:“呵呵,止血贴印有玫瑰花图案,你的额头上贴了朵玫瑰花,太怪了。”

    “啊?”高飞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自己,怎么能被人说是小白脸?他赶紧伸手要将止血贴抜掉。

    王若琳拦住高飞的手,“不许拔,你不要本小姐的礼物是吧,如果没有止血贴,你头上的伤口可能会感染发炎,到时你变成了傻子可别怪我哦。”

    高飞看见王若琳乐开了花,迟疑了一会说:“不拔就不拔,只要王大小姐开心,做一回小白脸有什么关系。”

    王若琳憋着嘴忍住笑,“就是,挺可爱的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哧”一声又大笑起来。

    高飞望了望四周,忽然灵机一动,站起身拉住王若琳的手,“走,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出去。”然后对两个保安说:“你们抬梯子跟我来。”

    还没等王若琳答应,高飞便牵着她快步往东面厂墙走去,两名保安抬着梯子跟了过去。

    “喂,你带我们到哪去呀?”王若琳边走边问。

    走了一会高飞指了指前面的厂墙,“就这里,你看,墙外边有棵大树,上了墙后我们可以从树上爬出外面去。”这棵树贴着厂墙生长,就是高飞之前爬过的树。

    “啊?爬树,外面没人吗?”王若琳有些怀疑高飞的想法。

    “这里是东面厂墙的拐角,是他们看守最松懈的地方,现在估计大部分村民都在注意刚才的西面墙,应该没人的。”

    两个保安走前架好梯子,高飞从梯子爬上围墙,抬头四周偷偷望去,没见人,便压着噪子对下面的王若琳说:“太好了,没人,上来吧。”

    王若琳跟着爬上了梯子,两个保安在梯下护着。

    高飞爬上围墙,小心跨过围墙上的铁丝网,抓住树枝稳住身子,然后手抱住树干,脚夹着树干慢慢滑落到厂区外的地上。王若琳也爬上围墙,抓住树枝小心翼翼地跨过围墙上的铁丝网,但是不知道如何爬下树,一直站在那不动。

    高飞可急了,忙向王若琳挥手压着噪子说:“快呀,爬下来。”王若琳无奈地说:“不行,这么高,我怕。”

    高飞压着噪子说:“怕什么,我在下边接着你,下来吧。”王若琳扶着树干站在围墙上仍迟疑不动。

    高飞压着噪子说:“再不走会被村民发现的,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别走,我试试吧,帮我看着包包。”王若琳将她的手提袋丢到地上,然后双手抓紧树枝,一只脚跨出一步踩到树干上,另一只脚跨出要夹住树干,可没夹住,双脚悬空落下,而她本能地双手紧紧抓住树枝,人才没有往下掉,但整个人挂吊在树枝上,对她而言难以承受,她被吓坏了,大声喊:“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

    高飞更急坏了,压着噪子说:“别喊,抓住树枝,镇定点,有我在呢。”

    王若琳害怕地说:“不行不行,我双手没力,快抓不住树枝了,快来救我呀。”

    高飞走上前,王若琳的双脚刚好到他的肩膀上,他抓住王若琳不停摇摆的双脚步说:“脚别动。”王若琳的脚不再摇晃,高飞脱去王若琳穿的高跟鞋,“你的脚踩在我的肩膀上吧。”王若琳照做,双脚踩在高飞的肩膀上,高飞抓紧王若琳的双脚说:“你慢慢蹲下,然后在我身上溜下去。”王若琳两手抬起举平,平衡自己的身体,慢慢蹲下,见离地面不高,便从高飞的背上溜下去。

    “大小姐,看你吓成那样,现在不是下来了吗?”高飞说。王若琳整理衣服,“哼,还不是因为我勇敢吗?”

    “你们是谁,想逃跑是吧!”一位年近六旬的村民刚才听见王若琳的叫喊声,走过来看看,果然发现两个陌生人,便扯着噪子喊起来。高飞没有答应,捡起手提袋挂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抓住王若琳把她背在自己的背上,一手提起王若琳脱下的鞋子,背着王若琳拼命跑开,模样实在狼狈。

    那老村民大声喊:“别跑,别跑,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从厂房跑出来了!”

    那老村民叫得越大声,高飞跑得越快,一下功夫就跑远了,几位村民闻声跑过来,但见高飞已跑远,没有追赶,只是大声破骂了几句。

    高飞背着王若琳一口气跑了好几百米,王若琳回头没见有人追赶,便打着高飞的背说:“别跑了,别跑了,没人追了。”

    高飞这才放缓脚步,放下王若琳,自己坐在地上不停喘气。王若琳说:“你跑得这么快,快把我骨头震坏了,很累吧。”

    高飞想答话却没能说出话,还是不停喘气。过了一会才说:

    “我……我……呼,呼……”又是在不停喘气,他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提袋和提着的鞋还回给王若琳。

    “歇一会再说吧,看你累成那样。”王若琳边说边从手提袋里掏出纸巾,蹲着为坐在地上的高飞擦汗。

    高飞歇了一会才能说出话,“累……累坏我了。”王若琳笑着说:“看你跑成那样,像做贼似的。”

    “你有见过贼背着这么重的人到处跑吗?”

    王若琳知道高飞在取笑自己,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喂,我很重吗?”

    “不重不重,还没我重。”

    “不行,要说没你一半重。”高飞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王若琳伸手紧掐高飞的手臂说:“快说呀。”

    “哗,好痛!”高飞赶紧拿开王若琳的手,“你掐人怎么这么大力,你看,我的手被你掐黑了,很痛的。”

    “那你说呀。”

    “我说,王若琳非常苗条美丽,没我一半重,行了吧。”王若琳笑了笑说:“那还差不多。”

    休息了会,高飞觉得不累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走吧。”王若琳穿上鞋,“我们去哪?回家吗?”

    “当然不是,去村委会,我们要为饼干厂解围。”

    “可以吗?我们凭什么去呀?”王若琳不敢相信高飞的话。高飞微笑指着自己的嘴巴,信心十足地说:“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

    高飞和王若琳一起走到村委会,见到村委会面积二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挤满了人,他们俩挤进去,听见村委会黄主任对村民们说:“大家别吵,别吵了。”

    一位村民说:“能不吵吗?我家的井水都不敢喝了,你说怎么办?”

    黄主任说:“现在市里不是已经来人正在为我们解决吗?他们很快就会有结果给我们的,我刚才打听过了,市里准备调来两辆水车给我们供生活用水,现在正在路上,快到了。”

    另一位村民说:“我习惯喝井水,不习惯喝城市里的自来水,听说自来水很湿热的,对身体不好。”

    黄主任哭笑着说:“哎呀老兄,现在有水喝就不错了,你就凑合几天吧。”

    另一位老村民说:“那厂房怎么会给那帮家伙用呢,你这个主任是怎么管我们村的,喂,你是不是私下收了他们的好处费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第一,我没有收好处费,第二,租厂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每个村代表都同意盖手指印的。”黄主任说。

    高飞在他们围着黄主任议论纷纷之时,牵着王若琳走到黄主任的身边对村民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好吗?”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他们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黄主任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康乐饼干厂的,我是厂里的机器工程师,这位女仕是康乐公司的行政主任。”王若琳没想到高飞会这样介绍自己,斜眼看了看高飞,她根本不知道行政主任是做什么的,公司也没有这个职位,但她仍对村民们强颜点头笑了笑。

    大家听了他们是康乐饼干厂的,一片哇然,有的说:“好啊,他们自动送上门来了。”有的说:“把他们抓起来丢去喂猪。”

    黄主任说:“大家别吵,静一静,人家过来肯定是有话要对我们说的,就听听他说吧。”

    “谢谢黄主任。”高飞对大家接着说:“我们公司是半年前在这里建厂,自建厂以来工厂稳步发展,各项运行符合国家规定和村委会要求,按时交租缴税,带动当地就业,为黄沥村的发展作出一定贡献。我们知道有村民喝了井水中毒,也是非常关切,感同身受,我们既然在这里扎根建厂,就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如果乡亲们有困难,我们能帮到的一定帮。”

    有一位村民说:“不是帮,是要负责,哼,是你们污染水源使我们中毒的,肯定要你们负责。”

    “我们厂是生产饼干的企业,不是诸如造纸五金那种可能对水源造成严重污染的企业,我是负责设备管理,对生产流程非常清楚,主要加工流程就是混和烘热生产原料,原料是能吃进嘴里的食品,排出的废水是完全符合国家标准,我们工厂所有设备和生产流程都经过环保局检测,没有任何问题。”

    有一位村民说:“环保局是在你们建厂时检测的,以前没问题不代表现在没问题。”

    “即使有问题,我们的废水也是往排水渠里排放,即使有污染也是污染河水,大家都知道井水是几十米深的地下水,我们工厂不可能,也没办法污染地下水。”

    有一位村民说:“厂是你们的,你怎么说都行,谁知道。”

    “厂房是我们租用你们村的,厂房是你们村建设的,你们有工厂建设图纸,可以查查厂房的排水系统,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欢迎大家到我们厂参观检查。”

    有一位村民说:“反正就是有不少人喝井水中毒了,而且中毒的人都住在你们厂附近,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我们也很想知道村民们中毒的原因,天网恢恢,警方会为大家查清楚的。”

    大家听了相互对望,似乎找不出更有力的说法驳回高飞。

    有一位年老村民说:“即使有毒井水不关你们事,但是你们厂霸占我们的土地关你们事了吧。”

    “工厂的地是你们的,厂房也是你们建的,租给我们用的,何来霸占之有,在租用之时我们有强行逼迫你们签租赁合同吗?”黄主任说:“强迫倒没有,租这工厂都是经过村委会开会通过的。”

    “那就是了,何况这工厂按规划并不是耕地,对村里的农业生产也没有影响。”

    那老村民说:“好啊,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租给你们了,你们把厂关掉吧。”

    王若琳抢着说:“那怎么行,我们公司对这间工厂前期投入非常大,哪能说走就走。”

    高飞说:“一切以租赁合同为准,合同到期了如果你们不想租给我们了,我们就走。”

    王若琳说:“我刚才在厂里的档案室看过租赁合同,签的租用期是10年,在双方没有过错情况下,如果你们违约不租给我们,你们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那老村民说:“你们大家看啊,我们被他们骗了,这块地明明是我们的,我们还赶不走他们。”

    高飞说:“这是因为我们双方签了合同,你们答应给我们用10年了,如果你们反悔不给我们用,那你们就没有诚信,不老实,没信用,那以后还有谁敢在你们这投资建厂,黄沥村怎么发展?难道你们还想像过去一样只靠种地吃饭吗?”

    那老村民说:“即使是赔钱也要收回你们厂,这间厂压住我们村的风水宝地,让我们村抬不起头啊,你是外人,哪知道这么多?”村民最迷信风水,如果在这方面说错话了很容易激怒他们,再说我对风水学不懂,可不能正面谈论风水。高飞扯开话题:“我在饼干厂门口看见示威人群中有位染黄发的男青年,他是你们村的吗?”

    一名年约四十的妇女说:“你是说阿强是吧,他不是我们村的,我们村好像没人染发吧,在一个星期前他在我家租了一套房住。”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是外人,为什么会参加你们村的示威?”

    那妇女说:“阿强是一个热心人,我们村有事他就过来帮帮嘛,何况他也是住在这人村啊,对了,他是学风水的,前段时间他还叫一个风水先生免费跟我们村看风水呢。”

    黄主任说:“对对,风水先生是阿强请的,那位风水先生说饼干厂是块风水宝地,如果在这块建宗庙祠堂,整条村都会兴旺发达,但是绝对不能建饼干厂,因为饼工厂烤饼干属火,会烤坏这块地破坏风水的。”

    那老村民说:“是啊,现在不是报应了嘛,这么多人喝水中毒了。”高飞想了想说,“阿强只是外人,你们怎么就这么相信他,风水先生是他请来的,很有可能是阿强已经跟风水先生串通好骗你们的,我们康乐公司在这里建厂半年都没事,怎么这位阿强来了一个星期就出事了?很明显是阿强搞的鬼。”

    那老妇人说:“说来也是,我也总觉得阿强有点怪,他没有什么正业,总是有一群外人在他家里进进出出,好像筹划什么行动似的。”

    高飞说:“说不定井水染毒事件也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通过这事件利用你们反对我们厂,你们中毒上当了,我们厂损失了,我们双方都是受害者。”

    黄主任火冒三丈,“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岂有此理,我早就看那个阿强不顺眼了,头发又长又黄,哪像个人样啊。”

    高飞说:“如果这样闹下去,我们双方只有法院见了,如果查出来井水不是我们污染的,你们村就要赔偿我们厂这次造成的所有损失,我看至少要上百万吧,如果你们不租厂给我们,你们村还要赔上百万的违约金。”

    黄主任惊讶地说:“什么?”他指着村民说:“你们看看,我叫你们不要闹你们偏不听,搞来搞去最后就是搞到自己头上来了。”

    “要是闹到法院去我想也要影响你们村的风水。”高飞说。

    那位老村民急着说:“哎哟别搞了,古人有云生不入衙门死不入地狱啊,我们村世世代代安份守纪,从来没有人进衙门法院的,到那惹了一身霉气回来可怎么办呀,别搞了,别搞了。”

    黄主任大声说:“走,我们找阿强问个明白!”高飞和王若琳听了对望了一下,解围有望,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