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当年阿厌很愿意维护孤

类别:女生频道 作者:把酒叙字数:2059更新时间:25/07/31 06:27:22
    闻星落眼底流露出困惑。

    根据纸条记载,她和太子不熟。

    可是太子对她的态度意外的温和。

    她想不通,便朝谢序迟福了一礼才跟着谢瓒离开。

    两人刚踏出宫门,魏萤就迎了上来。

    她今天没穿黑色劲装,穿了件鹅黄齐胸襦裙,梳着漂亮利落的单螺髻。

    谢瓒睨着她,见她仔细检查闻星落浑身上下,不禁轻嗤,“闻宁宁不仅是你表妹,也是我妹妹,我自然不会叫她被张亭柳谋害。你瞎担心什么?”

    魏萤瞪他一眼。

    谢瓒仿佛很享受被她瞪着,随手把带出来的那颗橘子丢给她,“贡品,赏你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去了。

    宫巷后面,魏萤剥开橘子,分了一半给闻星落。

    橘子甘甜。

    闻星落吃了一瓣,望向魏萤。

    没猜错的话,她进了张贵妃的宫里以后,裴凛是去东宫请魏萤来当救兵,因为他知道魏萤的靠山是谢瓒,而张贵妃无论如何都会给谢瓒几分薄面。

    魏萤……

    闻星落只知道魏萤是她的表姐,但纸条里没有写表姐值不值得她信任。

    慢慢吃完橘子,闻星落轻声,“表姐可有什么瞒着我?”

    魏萤沉默。

    她知道裴凛对表妹干了什么。

    她也知道,这种法子极度阴私,不该用在表妹的身上。

    可是……

    魏萤想要闻星落和她一起。

    她们是同气连枝的表姐妹、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她们理应为了大魏复国一起努力,她们谁也不能背叛谁。

    所以她默许了裴凛的做法。

    她回答道:“没有。”

    闻星落没再出声。

    来到东宫,谢瓒坐在殿后梧桐树下的摇椅上,慢条斯理地翻看文书。

    闻星落打量四周。

    梧桐树前的空地上有一口水井,水井边搭了葡萄架,才是春天,嫩绿的葡萄藤沿着旧竹竿攀爬,蜷曲的藤蔓郁郁葱葱。

    葡萄架底下放了一张长长的漆木桌案,堆着些水罐和陶土。

    不似东宫,倒像是某座隐世的农家小院。

    魏萤邀请道:“表妹晚上和我一起用膳。”

    谢瓒翻了一页书,嗤笑,“然后在饭桌上,听你讲刺杀周帝的一百零一种方法吗?”

    魏萤抄起挂在竹竿上的镰刀砸向谢瓒。

    谢瓒熟稔地低头避开镰刀,又优哉游哉地翻了一页书。

    “还有两个时辰才开饭,”魏萤把闻星落牵到葡萄架下,“闲着也是闲着,我教你捏陶土。你想捏个什么?”

    捏陶土……

    闻星落看着魏萤用水和泥。

    不知为何,她觉得被姐姐带着玩泥巴,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的视线慢慢移到魏萤的脸上。

    春阳穿透葡萄架,少女的侧脸凝白冷艳,她和她是表姐妹,所以长得有些像,瞧着便会心生亲切。

    她今日试探出表姐和裴凛是一伙儿的,原本觉得表姐不可信任,可是表姐现在待她又还算不错……

    “问你呢?”魏萤朝她挑了挑眉。

    闻星落回过神,道:“我想捏一个小泥人。”

    “行。”魏萤应着,分给她一半陶土,“我捏一个你捏一个,然后给它们上色。”

    闻星落学着魏萤的手法,用陶土慢慢搓出穿襦裙的小泥人,又拿来刻刀,小心翼翼地雕刻出五官和细节。

    魏萤想了想,把两个小泥人并排放在一起,让她俩手挽着手。

    闻星落看了看魏萤的襦裙,给小泥人染上了和她一样的颜色。

    终于捏好了,两个女孩儿正趴在桌边观察,身后传来谢瓒的评价,“这两个小泥人,瞧着有些像你们俩。”

    两只小泥人各自穿着嫩粉和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手挽着手,穿鹅黄襦裙的那个配着宝剑,而嫩粉小泥人戴蝴蝶发簪,另一只手叉着腰。

    两只小泥人都很骄傲地抬起下巴,那副横行霸道的样子,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妹。

    “我捏的是表妹,我表妹捏的是我,当然像。”魏萤理所当然地挽住闻星落的手臂,“我要像这两只小泥人一样,一辈子都和表妹在一起。”

    谢瓒看着她俩圆圆的后脑勺。

    两个小姑娘挨得很近,鹅黄和嫩粉在春日里相得益彰。

    是很好看的颜色。

    嫩绿的葡萄藤在春风中摇曳,青年的眼底藏着比春风更加温柔沉默的情绪。

    …

    另一边。

    张贵妃派人送走了世家命妇,只单独留下谢序迟。

    她凝视谢序迟,捂着手帕哽咽道:“皇儿如今只知道坤宁宫,却不知道我的含霜宫了!”

    谢序迟低垂眼睫,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孤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不许走!你在坤宁宫长大,和梅初宜亲近无可厚非,可你今日为何要帮着魏姒的女儿,在那些命妇面前下我的脸面?!当年魏姒仗着公主之尊,百般欺辱你的母亲!皇儿明明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母子连心,你怎么就不知道在她那个野种女儿面前维护我?!”

    谢序迟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淡淡道:“幼时孤病症发作,众人讥我嘲我,母亲也不曾维护孤。”

    “我就知道,你还记着那时候的事!”张贵妃再次捂住手帕呜咽痛哭,“当时后宫争宠何其激烈,我又没有外戚,能站稳脚跟就已经很困难了,又要如何维护你?!”

    谢序迟居高临下地望向她,眼神凉薄,“当年阿厌只是个质子,他在京城站稳脚跟也很困难,可他就很愿意维护孤。贵妃娘娘,不爱就是不爱,不必找别的理由。”

    他转身要走,张贵妃却仍是不肯。

    她死死拽住他的袖管,歇斯底里,“我是你娘,你连命都是我给的!更何况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为什么就不肯体谅我?!如今魏姒和她的野种女儿百般欺负我和缃儿,皇儿必须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