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生命的最后一课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靓戈字数:5735更新时间:25/07/25 13:41:28
温馨的告别宴上,烛光映照着金戈与黄琳紧握的双手。
当金戈讲述着爱的箴言时,窗外的树影却无风自动。
黄琳端着酒杯走向露台,笑容凝固在脸上。
玻璃门外,一只布满疤痕的手正无声地搭上冰冷的门框!
…………………………………………………………
金戈指尖死死抵住冰凉的手机外壳,猩红的警告框像烙铁烫在视网膜上——余匕!这个深埋记忆淤泥里、腐烂发臭的名字,竟真的爬出来了!定位信号指向滨海镇,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地狱深处的腥风。
窗外,浓稠的夜粘滞得化不开。远处路灯晕开的一圈惨白微光下,那株虬枝盘曲的老凤凰木轮廓狰狞,像一尊蹲踞的凶兽。金戈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瞳孔深处那惊涛骇浪般的惊惧已被强行压入深潭,只余下沉沉的、磐石般的决绝。他不能慌,尤其不能在黄琳面前露出半分端倪!她正哼着轻快的小调,在厨房里忙碌,温暖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那是他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宁静港湾。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残留着黄琳刚炒好的小青菜清香。手指划动屏幕,信息无声发出:“张牟哥,紧急!余匕脱逃,信号指向滨海镇,目标很可能是我和黄琳!请立刻安排布控!”发送对象,是他那位在鹭江市局刑侦支队的大哥。几乎是下一秒,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只有简短有力的两个字:“收到!全力部署!”
悬着的心并未放下,反而沉得更深。二十多年前的旧案,余匕那张因极度怨恨而扭曲的脸,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闪现。当年那个因贪污被金戈举报入狱的教育局官员,出狱后竟成了索命的恶鬼!他看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心口一阵尖锐的绞痛。琳琳,他的琳琳……他绝不能让她再卷入这血腥的漩涡!
“戈?”黄琳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出来,笑容像春日暖阳,“发什么呆呢?快,洗手吃饭啦!”她将盘子放在餐桌上,自然地伸手贴了贴金戈微凉的脸颊,“手这么冷?是不是窗边有风?”
那温软的触感瞬间烫进心里,又化作万钧重担。金戈顺势握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封在胸腔最底层,嘴角努力扯出一个温煦的弧度:“嗯,有点凉。你做的什么?好香。”他拉着她走向餐桌,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刀尖上,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的温柔,“对了,琳琳,明天……把爸妈他们都接过来聚聚吧?好久没热热闹闹吃顿饭了。”
黄琳眼睛倏地亮了,惊喜像碎星般在眸子里跳跃:“真的?太好了!我这就给爸妈打电话!还有崔丽姐他们,都叫上!”她雀跃地转身去拿手机,马尾辫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
金戈凝视着她毫无阴霾的背影,胸腔里那颗心,一半浸在滚烫的爱意里,另一半,却沉在无边的冰海之中。这场他精心安排的“最后”家宴,这曲他必须唱完的温情绝响,终究要在这无声逼近的致命威胁下仓促开场。他悄然走到窗边,厚重窗帘被他无声拉拢,严丝合缝,将那一片噬人的黑暗彻底隔绝在外。窗外,老凤凰木的枯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摩擦着冰冷的窗玻璃,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沙沙声,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
翌日黄昏,暮色温柔地流淌进小院。金戈和黄琳父母、兄长张牟夫妇、崔丽、李佳、张海、洪龙等至亲好友陆续抵达。小小的房子里人声鼎沸,暖意融融,与窗外逐渐深沉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哇!琳琳姐,你这糖醋排骨简直绝了!”
张昊,金戈曾经的学生,如今已是高大俊朗的青年,毫不客气地叼着一块排骨,烫得直吸气,含糊不清地赞叹,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他旁边坐着沉默却眼神锐利的张牟,金戈的警察大哥,偶尔抬眼与金戈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凝重眼神,又迅速融入周围的谈笑。
“金老师,您和黄老师这院子打理得可真好,”崔丽捧着一杯热茶,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院角几盆开得正盛的菊花,由衷赞叹,“闹中取静,花也好,看着就舒心。”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她温婉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黄琳的母亲龙珠拉着黄琳的手,细细端详女儿的脸:“琳琳,最近工作累不累?看你好像又瘦了点。”语气里满是心疼。
“妈,我哪瘦了?金戈天天盯着我吃饭呢!”黄琳笑着依偎到母亲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目光却下意识地飘向窗边那个挺拔的身影。金戈正站在角落那架旧钢琴旁,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光滑的琴盖,目光落在喧闹的人群里,又似乎穿透了他们,望向某个遥远而沉重的地方。他的嘴角带着惯常温和的笑意,但黄琳捕捉到了那笑意下,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还有……深藏的忧虑?从昨天那个电话后,他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心头掠过一丝细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像晴空里骤然飘过的一片薄云。她甩甩头,把这莫名的情绪抛开,笑着招呼大家:“菜都齐啦!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长条餐桌被丰盛的菜肴摆得满满当当,中央几支暖黄色的香薰蜡烛跳跃着小小的火苗,将融融暖意和饭菜香气一同晕染开。金戈被众人簇拥着在主位坐下,黄琳紧挨着他。酒杯碰撞,笑语喧哗,空气里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和亲人团聚特有的暖意。
“来,为我们这一大家子,干杯!”金银,金戈的父亲,满面红光地举起了酒杯,声音洪亮。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此起彼伏。金戈端起面前那杯澄澈的果汁,冰凉的杯壁让他因紧绷而有些灼热的掌心感到一丝舒缓。他环视着这一张张洋溢着喜悦和满足的脸庞:父母欣慰的笑容,兄长沉稳的注视,朋友们真诚的祝福,爱人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恋……这就是他拼尽一生想要守护的一切。他喉头微微滚动,压下心湖深处翻涌的酸涩与沉重,强迫自己扬起一个同样明亮的笑容,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张海和洪龙就学校最近新推行的教学改革争得面红耳赤;崔丽和李佳拉着黄琳母亲龙珠,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买的毛线花色;金银和张牟则低声聊着时事,神情专注。
金戈静静地看着,听着。暖黄的烛光跳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温柔,像在无声地描摹、刻印下每一张珍贵的面容。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紧了黄琳的手,十指紧扣,仿佛要从这温热的触感中汲取支撑下去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金戈父亲旁边的张昊,放下了筷子,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认真,看向金戈:“金老师,您教过那么多学生,经历过那么多事,您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喧闹的席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好奇和期待,投向了金戈。
金戈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无比柔和、仿佛沉淀了岁月所有智慧与温情的笑容。他握着黄琳的手又紧了紧,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张面孔,最后定格在黄琳那双映着烛光、盛满爱意与信任的眼眸里。
“最重要啊……”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穿透了饭桌间残留的喧闹余音,“是爱。”
“爱?”张昊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对,爱。”金戈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珍贵的秘密,“不是那种浮在表面、轻易说出口的喜欢。是像大地承托万物那样厚重的责任;是像细流穿透岩石那样坚韧的守护;是在对方最脆弱、最不堪的时候,依然能毫不犹豫伸出的手;是明知前路荆棘密布,也愿意并肩同行的那份心甘情愿。”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母亲吴珍鬓边的白发,掠过父亲金银欣慰而略显浑浊的眼,最后深深地望进黄琳的眼底,那里面有无数个相濡以沫的日夜在无声流淌。“就像我和你师母,”金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浸满了时光的醇酿,“风风雨雨这些年,吵过,闹过,也经历过旁人难以想象的沟沟坎坎……但支撑我们走下来的,就是这份沉甸甸的爱。它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彼此的光,在寒冷时成为对方的暖。”
黄琳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迅速氤氲了她的视线。她用力回握着金戈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和情感都传递过去。她懂他此刻话语里那份难以言说的沉重与托付!其他人也都被这朴素而深刻的话语触动,崔丽悄悄抹了下眼角,李佳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睑,张海和洪龙也停止了争论,神情变得肃然。
金戈的目光再次投向年轻的张昊,以及席间其他年轻的面孔,眼神里充满了长辈的殷切与嘱托:“所以孩子们,无论你们将来走多远,飞多高,都别忘了这份初心。爱你的家人,爱你的朋友,爱你的伴侣,更要爱你自己。用这份爱去包容,去理解,去化解怨恨,去温暖这世界哪怕最冰冷的一角。”他的声音愈发坚定,如同磐石,“记住,恨只会摧毁,而爱,能创造奇迹!它能让荒漠生出绿洲,能让绝境开出希望的花!”
话音落下,整个餐厅陷入一片深沉而温暖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哔剥声。金戈的话语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情感的涟漪。黄琳的母亲龙珠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攥着老伴黄莨的手。张牟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向弟弟。张昊则挺直了背脊,年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领悟。
“金戈……”黄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滚落下来,是幸福,是心疼,更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恐慌。她紧紧抱住金戈的手臂,仿佛一松手,眼前这个支撑她整个世界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金戈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他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得近乎透明的笑容,对大家说:“好了,别都愣着,菜都凉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来,我们再一起喝一杯!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情分,为了往后的日子,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好!干杯!”
“为了平安!为了顺利!”
“为了金老师和黄老师!”
酒杯再次被高高举起,清脆的碰撞声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加响亮,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珍重和祝福。笑声重新荡漾开来,只是这笑声里,似乎都揉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意和更深的温情。
然而,金戈的笑容深处,那份被强行压抑的警惕从未放松。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始终分出一缕,不动声色地扫过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但就在刚才举杯的刹那,他似乎捕捉到——院子角落那丛茂密的冬青灌木,几片叶子极其轻微地、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过,可今晚的风,明明早已停歇!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头顶!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窗内,烛光摇曳,笑语喧阗,温暖得如同隔绝了尘世一切风霜的港湾。窗外,夜色如墨,沉甸甸地覆盖下来,死寂一片。那株巨大的凤凰木纹丝不动,投下的阴影浓稠如凝固的沥青。就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边缘,冬青灌木的轮廓微微模糊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金戈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倾听家人谈笑的温和神情,甚至适时地点头附和,但全身的神经早已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他借着给黄琳夹菜的动作,极其自然地侧过身,目光如同探针,再次投向那片可疑的角落。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那不是错觉!几片深绿的叶子,正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极其缓慢的速度,悄然复位!仿佛刚才有什么东西,曾在那里短暂地停留、隐藏,然后无声无息地滑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是鸟?是猫?还是……那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正贪婪而怨毒地窥伺着这满室的温暖与欢乐?!金戈感到自己的后背瞬间被一层冰冷的细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衬衫上。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黄琳因喝了点酒而泛着动人红晕的脸颊上。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散落的鬓发拢到耳后,指尖拂过她温热的耳垂,动作轻柔得像羽毛。只有黄琳自己,能感觉到他指尖那无法抑制的、极其轻微的颤抖,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冰凉。
“琳琳,”金戈的声音放得极低,几乎淹没在周围的谈笑声中,只有黄琳能听见,“帮我再去酒柜拿瓶果汁好吗?要最里面那瓶橙色的。”他的眼神里,有黄琳从未见过的、深重的请求。
黄琳微微一怔,随即绽开一个了然又带着点嗔怪的笑容:“好呀,馋猫!等着!”她轻盈地站起身,裙摆带起一阵微风,走向客厅另一侧的酒柜。
就在黄琳转身走向酒柜的瞬间,金戈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岩石般的冷硬和决绝!他放在桌下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口袋,盲打出一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精准发送给那个唯一的号码:“目标可能已抵近!在院外!请求最快支援!!”每一个字都像在燃烧他的生命!发送成功的微光在口袋深处一闪即逝,如同投入深渊的火星。
他再次抬眼,目光状似随意地投向黄琳的方向。她正踮着脚,在酒柜上层寻找着那瓶橙色的果汁,纤细的背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毫无防备。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又突兀的撞击声,猛地从客厅连着后院的玻璃露台门外传来!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冰冷的石子,骤然砸碎了满室温馨的涟漪!所有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
露台门外,是更浓重的、被屋檐切割过的黑暗。隔着洁净的玻璃门,只能看到院子里模糊的盆栽轮廓。
“什么声音?”黄琳的父亲黄莨疑惑地问,放下了筷子。
“像是……什么东西撞到门上了?”崔丽也皱起了眉,有些不安。
“大概是野猫吧?或者风刮倒了花盆?”张海猜测着,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黄琳拿着果汁瓶的手顿在空中,心脏毫无预兆地咚咚狂跳起来!一种源自本能的、冰冷的恐惧感,毫无道理地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朝着那扇紧闭的露台玻璃门走去,脚步有些迟疑,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牵引。
“琳琳?”金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极力压抑的紧绷,“别过去!”
黄琳的脚步只是顿了一秒。她离那扇门已经很近了。她想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响,想确认那是否真的只是一只冒失的野猫。她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
就在这一刹那!
客厅顶灯明亮的光线,斜斜地穿透玻璃门,将门外露台靠近地面的区域照亮了一小片。黄琳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玻璃门靠近地面的角落:那里,原本应该空无一物。
她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她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缩成了针尖!握着果汁瓶的手指猛地一松!
“哐当!”玻璃瓶重重砸在光洁的地砖上,瞬间碎裂!金黄色的果汁混合着玻璃碴,如同泼溅开的、粘稠的血液,在地面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狼藉!
但黄琳对此毫无反应!她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钉在玻璃门外那个靠近地面的角落!她看到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一只人手!
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骨节粗大、皮肤粗糙肮脏的手!更恐怖的是,那手背上,赫然横亘着几道深褐色、如同巨大蜈蚣般狰狞扭曲的陈旧疤痕!像某种邪恶的烙印!
那只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诡异的姿态,无声无息地从玻璃门下方视线的死角里……向上移动!布满疤痕的丑陋手指,一点点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冰冷,搭上了露台玻璃门那冰凉光滑的金属门框外沿!
无声无息!却又充满了腐烂沼泽里爬出的、最恶毒的宣告!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撕裂了黄琳被恐惧扼住的喉咙,冲破而出!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向后猛地踉跄跌倒,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只搭在门框上的、来自地狱的魔爪!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成冰!
“琳琳!”金戈的嘶吼如同受伤的猛兽,他猛地掀开椅子,不顾一切地扑向黄琳!动作迅猛得完全不像一个垂暮之人!
与此同时,窗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处,仿佛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饱含着无尽怨毒和扭曲快意的……低哑狞笑!像毒蛇吐信,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露台玻璃门外,那只布满狰狞疤痕的手,在门框上,缓缓地、用力地……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