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渔之乐

    “你们总算回来了，天都快黑了！”童臻母亲站在地坝边上，望着从坡上爬上来的孟鑫和童臻，关切地说道。

    “小溪里面的山谷风景太漂亮了，我们多逗留了一会。”童臻笑着解释。

    “阿姨，您吃过溪石斑鱼吗？”孟鑫和童臻已来到地坝上。

    “还是小时候吃过，已多少年没再吃过了，那个鱼汤可鲜了！”

    “我也是小时候吃过，长大了就再没吃过了，刚才，我们在河边碰到我堂叔，他答应明天带我们去抓鱼。

    明天您也去河边看我们抓鱼吧，找回儿时的快乐，好不好？”

    “好！老妇聊发少年狂嘛！”童臻母亲爽快地答应。

    童臻母亲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孟鑫有些吃惊，她这是化用了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里的词句。

    “妹妹，你妈挺有文化的嘛！”童臻母亲去了厨房做晚饭，孟鑫悄悄地对童臻说道。

    “何以见得？”

    “她刚才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借用了苏轼的词。”

    “呵呵，我妈是高中毕业，在农村也算是有文化的吧！”

    “哦，难怪！”

    吃过晚饭，孟鑫就开始为明天的捕鱼行动做准备。

    孟鑫东寻西找，找到了两把锄头，一把铁铲，又准备好了水桶。水管没有，只能明天去找堂叔借了。

    孟鑫又想起母亲小时候教导他的话，锄头长时间不用，要用水浸泡一下，不然一用力，锄头的梆子就会掉下来。

    孟鑫将锄头往地上杵了一下，梆子真的就掉了。原因其实很简单，锄头的把柄和前面的楔子都是木质的，时间长了，风干收缩，楔子自然就松了，就会掉下来。

    孟鑫把锄头重新装好，浸泡到屋外的水缸里。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孟鑫就迫不及待地扛着锄头，带着童臻母女俩，向堂叔家走去。

    “堂叔，您吃好早饭了吗？”孟鑫给堂叔递了根烟。

    “吃过了，吃过了，我水管都准备好了，其实，锄头啥的我这里也有啊！”堂叔抽了一口烟，又笑道:

    “今天还请了嘉宾观战嘛！”

    “哈哈！忘了跟您介绍了，小美女是我女朋友，昨天您已经见过了，大美女是我女朋友的妈妈。”

    一阵寒喧后，堂叔带着大家向小溪走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

    “小孟，你还记得哪里鱼最多吗？”走在最前面的堂叔问孟鑫。

    “记得，竹林下面那个大水潭。”

    “嗯，没错！”

    四人很快来到水潭边，潭水清澈见底，有鱼在水潭里游荡，可能是感知到有人来了，都钻到了石缝里。

    孟鑫让童臻母女俩坐在水潭边一个表面比较平整的大石头上观望，自己和堂叔去小溪边的地里挖了很多泥巴过来。

    这个水潭的旁边有一条小溪的分岔，把水潭的进水口用泥土堵起来，上游来的溪水就从旁边的分岔河道流走了。

    再把排水管的一端插到水潭最深的地方，把水潭里的水排到下面的河道里。

    孟鑫和堂叔忙碌了近一个小时，排水管开始往外排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潭里的水越来越少，水位越来越浅。

    “嘿，哥！有鱼在跳了，你看见没？”童臻欣喜地喊道。

    “嗯，我也看到了，我马上去把它们抓起来！”

    水潭里的水基本上已经排干了，只剩下低凹的沟槽里还有些水，鱼儿在水槽里蹦来跳去。

    孟鑫和堂叔把鞋袜脱掉，拎着塑料桶，下到水沟里抓鱼。不一会，两人就抓了十几条鱼！

    “妈，我也想去抓鱼！”看到孟鑫和堂叔抓鱼的情景，童臻也心动了。

    “去吧，去吧！”童臻母亲笑道。

    童臻把鞋袜脱了，挽起裤脚，开心地向水潭里走去。

    “妹妹，小心点！”

    孟鑫话音刚落，童臻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水坑里，孟鑫赶紧走过去，把童臻拉了起来。

    好在水坑里水很浅，童臻的裤子湿得不多，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跟着孟鑫去抓鱼。

    “哈哈哈！这鱼好狡猾，我抓住它了，它一蹦跳，又跑了！”

    童臻没有抓鱼的经验，手形不对，手速太慢，刚碰到鱼，鱼一蹦就溜了，还溅了童臻一脸的水。

    “妹妹，要这样抓鱼！你看到鱼了，把双手从较远的位置慢慢向鱼靠拢，很接近了，迅速双手合起来，把鱼捧在手心里。”

    童臻按照孟鑫的指点，真的很快就抓到一条鱼，开心地笑了！

    忙活了一阵子，水坑里已很少有鱼还在蹦跶，堂叔又把手伸到水槽的石缝里去摸，又摸出来不少鱼。

    “好了吧，这么多鱼了，够了！”孟鑫拎起鱼桶，对堂叔和童臻说道。

    三人都爬上溪边的石头，把鞋袜穿上。孟鑫和堂叔又去把上、下游的泥巴围堰挖开了，让小溪恢复原貌。

    “哥，把桶里的小鱼放回去吧，水潭里的鱼都被我们抓光了。”

    “好！”孟鑫把手伸到桶里，把较小的鱼拣出来放回到水潭。

    “臻儿，你裤子湿了，先跟我回去换裤子吧，他们可能要把鱼处理好了再走，还有一阵。”

    “妹妹，阿姨说得对，你们先回去吧。这种溪石斑鱼很娇气，抓起来很快就会死掉，我和堂叔要马上把它们处理好了再回去。”

    孟鑫把钥匙掏出来递给了童臻。

    童臻母女俩先回家了，孟鑫和堂叔马上对鱼进行处理。所谓处理，就是双手捏住鱼的头和尾部，食指抵住鱼的背脊中间，一掰一挤，把鱼的内脏清理掉。

    孟鑫和堂叔把鱼处理好，扛着工具往回走，路过堂叔家时，孟鑫要分一些鱼给堂叔，堂叔却不要，说自己每年都有吃。

    孟鑫把身上的香烟都给了堂叔，谢过，扛着锄头，拎着鱼桶往家走。

    回到家，孟鑫看到童臻的母亲把烧鱼汤的佐料都准备好了。

    “小孟，你去歇会，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童臻母亲笑着说道。

    童臻想去帮忙，也被母亲拒绝了，要她去陪孟鑫耍。

    “哥，今天累了吧！”

    “不累，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童臻亲了孟鑫一口。

    两人坐在地坝边的矮墙上，墙角处，秋菊怒放！

    “小孟，臻儿，下来喝鱼汤啦！”童臻想去赏菊，却听到母亲的喊声。

    二人下楼，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让人直流口水的鱼香味。

    “嗯！好香啊！”孟鑫和童臻异口同声道。

    这种溪石斑鱼，肉质细嫩，但最让人陶醉的，是鱼汤，而不是鱼肉。

    孟鑫让童臻先尝一口，童臻端着碗，喝了两口，味道之鲜美简直难以形容，这真是，妙处难与君说！

    孟鑫很快就喝完一大碗鱼汤，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多少年了，这碗鱼汤，把孟鑫拉回到了儿时的梦里。